第四百一十九章 各成果一言注命(第2/3頁)

聞聽得此言時,回應劍宗道子的,是盧北海朗聲的大笑。

“前路?吾以無量劍煞煉得通明劍心!此心念既是貧道前路!倒是道友你,海天同色……今可得開天之法否?”

盧北海接連數句,盡都是生生的戳在了劍宗道子的肺管子上,是一劍“刺中”命門還不停歇,更要將手中的法劍不住的拉拽、切割、攪動。

生是要教那殷紅的鮮血灑盡,才肯罷休!

因而,耳聽得這般言語,那劍宗的道子生是怒火攻心也似。

“魔道!劍中魔道!”

話音落下時,劍宗道子整個人身形徹底在兼具虛實的變幻之中,復因著寶光加身,倏忽兜轉之間,化作了一道天青色的劍氣靈光,便要在倏忽兜轉之間,朝著盧北海這裏攻伐而至。

再沒有了甚麽轟隆的聲勢,反而是劍宗道子這裏,將諸般顯照盡皆凝練於一劍之中,似是要畢其功於一役,於這一劍之中定勝負,決生死!

唰——!

一如剛剛時那一次又一次的斬擊一般,面對著劍宗道子的攻伐,盧北海這裏只有一步與一步的抵近,渾無半步後退與猶疑可言。

終是在這一刻,盧北海蘊養了良久的霞光倏忽間黯滅了去,更準確的說,是在自行潰滅的過程之中,徹底的融入了他身周的劍氣風暴之中。

霎時間,諸氣交纏於其中,那斑斕的顏色一層層的交疊,只一念間再看去時,哪裏還有什麽綺麗景象。

那兜轉在盧北海身周的劍氣風暴裏,只剩了純粹的玄色!

那不是劍氣,也不是風暴。

那是盧北海長久養煉的劍煞!

下一瞬,朝著那天青色的劍氣靈光直直刺來的方向,盧北海遙遙一劍斬落。

霎時間,身周那繁浩至極的玄色劍煞,在這一刻,倏忽凝練成了一道玄光。

轟——!

兩道明光便這樣在半懸空中切實的交擊在了一處。

而直至此刻,原地裏,盧北海那一劍揮出的身形,方才在狂風之中化作幻影消散了去。

在看去時,那交擊的玄光之中,盧北海的身形一步踏出,於劍煞之中,復又斬出了一劍!

砰——!

登時間,伴隨著那天青色靈光的潰滅。

劍宗道子的身形倒飛而回。

再看去時,那靈光晦暗的寶劍上,最初時盧北海曾經斬擊到的那處劍脊所在,此刻竟真切的被割裂出了一道淺痕。

誠然很淺,但是那痕跡之中滿是玄光劍煞兜轉。

那意味著寶劍在這一刻起,不再圓融,而是如劍宗道子的道法一般,是有缺的。

與此同時,盧北海踏著玄光,仍舊在半懸空中,俯瞰向劍宗道子,他平靜的眼眸掃過劍脊上的劃痕,復又落在了劍宗道子的咽喉處。

盧北海一言不發,可這一刻,他的意思卻不言自明。

這一劍能破開劍身,自然而然,便也能夠破開劍宗道子的咽喉。

於是,凜冽的寒風之中,霧靄帷幕的這一邊,是長久的沉默,這沉默似乎本就已經是答案。

終於,良久之後,劍宗道子狠狠地咬著牙。

“邪道!以身合劍煞,這是邪道!”

聞聽得此言,盧北海甚至泰然的點了點頭。

“吾元門的劍法,於你眼中,自然是一等一的邪道,只是如今你便敗在這邪道手上了!勝負已分,道友,你若是再要這樣聒噪,那便得決生死了。”

終於,聽得了盧北海這般平靜卻又不容置疑的話語,原地裏,劍宗道子張了張嘴,卻終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出口。

遠遠地看去時,似乎是因著這位頗具威望的師兄的脆敗,遠遠地一行四人,那慍怒似是也隨之凝固在了臉上。

沉默。

沉默便已經是了答案本身。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那虛懸的墨玉葫蘆一點點顯照著寶光,將那厚重的煙霞霧靄緩緩地收斂入其中。

帷幕消減。

漸漸地,教人能夠瞧見那帷幕的另一邊,幾如千裏冰封一樣的玄色世界。

而在那玄色冰界的正中央處,猙獰的冰刺彼此交錯而成的山丘之中,則是那劍宗另一位道子,復被接連貫穿的身形。

他的軀幹已經因為接連的貫穿本身而崩碎開來,唯余下的殘骸被封在了烏色玄冰之中,再看去時,他那極近復雜的凝固表情上,眉心處是微茫的靈光在一點點的潰散。

他已經死了,玄冰封住了此獠的生機,但他還未徹底死全,該以為玄冰銷蝕他的生機是一個較為緩慢的過程。

這種將生死間的恐懼延展的作為,便已然是世上無法言喻的酷刑!

原地裏,謝成瓊一揚手,那墨玉葫蘆落入她的手中,遂又教謝成瓊虛虛一掛,沒入了那懸照在腦後的朦朧光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