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幡旗一面杏黃色(第2/2頁)

這本就是地師一脈的制式寶器,再沒有比原本的道與法熔煉而來更為相諧的了。

伴隨著長久時間的明光大放,仔細看去時,那幡旗的旗面上,一道道明黃色的靈蠶絲線交織著,以戊己篆紋交織成山川湖海,交疊著一道又一道的風水堪輿之相。

四下裏渾厚至極的元氣被牽引而來,可是到了這一步之後,便須得有一陣的長足蘊養了。

而直至觀瞧到了這一步,那頭頂的血焰大日之中,方才傳出了玉樹龍王頗為和善的笑聲。

老實說,沒有這樣非得靜靜地等著看楚維陽煉器,將靈材親手煉入自己的寶器之中的道理,便是長輩有所賜,也太過於失禮了些。

可誰教剛剛楚維陽才為了自己的失禮而賠罪呢!

誰教玉樹龍王這般歷世長久的年歲,已經滿可以這樣倚老賣老,還教人沒話說呢!

尤其是那接連的幾道和善笑聲,愈發像個頑童也似,真真教人生不出甚麽憤懣情緒來。

而且,隨著那笑聲的響徹,血焰大日之中,一道微茫卻又繁浩的神念氣機展露,緊接著,遠天之際,像是一片層雲被玉樹龍王這般隔空拘禁而來。

遠遠地看去時,那還只是翻騰的一片雲海,可是等這片雲被玉樹龍王席卷到了瑯霄峰上空的時候,諸修看去時,便只見得了極盡精純的海量元氣。

好似是又受到了血焰大日的炙烤,登時間,元氣雲海之中,便盡都是瓢潑大雨落下,只是滂沱大雨復又被狂風席卷,自半懸空中便散去了外相,只剩了純粹的靈光,如是光雨,盡數都朝著那面裹在烈焰之中的幡旗灌湧而去了。

霎時間,楚維陽最後養煉杏黃幡旗的進程便被猛然間推動。

這甚至不只是快與慢的問題,而是那元氣雲海經過了玉樹龍王的養煉,到底沾染了龍氣在的,繼而,這龍氣進一步激發了地龍元靈蠶絲之中沉積的底蘊,教其中幡旗山河切實的呈現出龍脈的意蘊來,進而將這意蘊朝著寶器的本源之中浸潤滋養而去。

只這不著痕跡的洗煉,便教寶器的根底更上層樓。

而偏生愈是這樣,那血焰大日之中,玉樹龍王的聲音愈是慈祥和藹。

“唔,原是老夫理會錯了意思,小友也沒必要這樣坦誠心意,唔,是老夫失禮了,拘來元氣雲彩一朵,不算在賞賜之內,只是教小友將寶器養煉的進程加快,畢竟……不好耽誤諸位的鬥法不是?”

幾乎就在玉樹龍王話音落下的同時,再看去時,那杏黃幡旗上再無分毫變化,寶器最後的養煉也在那光雨的灌湧之中一息而畢,其上寶光盈盈,那明黃色兜轉,愈見得氣機圓融無漏。

老龍王的話聽聽得了,楚維陽渾是一字一音都不帶信的,此時間也只得抱拳拱手,隔空一拜。

“晚輩謝過龍王!”

話音落下時,這才手腕一甩,將那一道翠玉焰火散去,擡手一招的時候,復又將這杏黃幡旗握在手中,微微搖晃之間,絲絲縷縷的杏黃靈光顯照,驚鴻一瞥間,甚至能夠看到靈光裏顯照的戊己篆紋。

做罷這些,楚維陽卻未曾如同往常一樣,緩步走下玉石法壇。

雖然沒甚麽接連鬥法的規矩,可是玉樹龍王所言說的規則之中,也沒有哪一條阻攔楚維陽在這法壇上不走,繼續與人鬥法。

於是,在諸修的注視下,楚維陽笑吟吟的看向那立身在玉石法壇近前處的那暴猿也似的海猴子妖獸。

事情已經顯得甚是明朗,早先時試探楚維陽的,便是此獠!

一番試探,讓楚維陽在雷法上,許是未必能夠再有早先時的猖獗氣焰,可愈是在試探上教人家窺見了好處,楚維陽這裏反而愈是半步都不能退!

這會兒退了半步,便是退了一萬步!非得教人家層出不窮,群起而攻,直至教人逼到絕路上!逼到死路上去!

愈是如此,愈是需得以暴虐而蠻霸的意蘊來回應!

如此,方才能夠震懾群獠!

而此刻,同樣看著楚維陽,再看著楚維陽剛剛養煉成的那面杏黃幡旗,饒是海猴子一張臉猙獰如同鬼魅,此時間也教人看出了其臉色的難看。

試探了,試探成功了,但好似是試探也失敗了。

正思量到這裏的時候,楚維陽煌煌道音自玉石法壇上席卷四方。

“怎麽樣,登壇來!陰謀詭計無用,你我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