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何當握手談玄機(第2/3頁)

但只是這樣的收獲,便足以教楚維陽心中生出想要暢快的大笑的沖動了。

而正此時,神念感應到了遠遠地一行人正往著演法道宮走來。

楚維陽遂朝著準備登壇的允壽擺了擺手道。

“道友,今日便到這兒罷,咱們明日再論敘。”

聞聽得此言,允壽似是頗意猶未盡,連帶著,自始至終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又好似是神遊天外的允函,也不禁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甚麽一樣,只是人清凈太甚了,便難免嘴拙,好一陣,竟失語一般,甚麽也沒說出來。

於是,允壽也只得無奈的笑著點頭應下。

“好罷,好罷,那便明日。”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遂笑著點了點頭,遂施施然離去了。

走出演法道宮之後,楚維陽並未曾再回返庭傑道宮,只純粹的大快朵頤,更多的只是舒緩楚維陽的激烈情緒而已,真正想要填滿楚維陽胃囊丹鼎之中無底洞,非得是無上寶藥不可。

而此時,楚維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需得盡快把握住符篆之道與太陰雷篆之間的融會貫通,盡快的夯實雷法的根基與底蘊。

於是,一念及此,楚維陽幾乎是大步疾行一般,直往自己所暫居的庭院之中走去。

幾乎是在入得庭院的閃瞬間,禁制靈光倏忽間剛剛顯照,楚維陽這裏一翻手,便取出了玉匣。

一片翠葉化作靈光被楚維陽吞咽下,緊接著,又取出玉壺,端著紫微雷漿靈露滿飲一口。

當那幾若無窮無盡的太陰雷篆自他的周身骨相之中生發,亦從他的靈台之上垂落的時候。

無邊的雷霆交織成海,洗煉著楚維陽的道身。

於是,楚維陽的全數心神念頭之中,便只有了那顯照於無垠晦暗之中的玄雷!

……

時間亦在楚維陽這樣沉浸的修行之中緩緩的流逝而去。

幾乎每一天,都有著修士選擇離開了酒會丹宴,許是覺得丹宴本身不合自己的心意,許是已經在某一場鬥法上敗落下來,一朝聲名喪盡,又沒有再起勢的信心,眼花耳熱,遂自覺得沒有面皮繼續待在酒會丹宴上。

而同樣的,有人離去,便有人到來。

伴隨著酒會丹宴的持續召開,伴隨著此間聲勢愈演愈烈,遂也吸引著更多本沒有想來來此地的聖地大教門人,來赴宴,來共襄盛舉。

也正是在這樣愈漸喧鬧的熱絡氛圍之中,原本在第一日裏大出風頭的楚維陽,反而前所未有的低調下來。

每一日裏,除卻一段時間楚維陽在庭傑道宮的角落裏胡吃海塞的生吞猛嚼之外,他幾乎在這處喧鬧地過起了深居簡出的生活,不是在自己的庭院之中吞服極品靈材,便是在允壽的住處,與神宵宗諸修一同文鬥演法。

是的,因著眾人的文鬥演法實在是太過規律了些,為了不引人注目,允壽索性提議,將論道的場所從演法道宮挪到住處的僻靜庭院之中來。

反正,來來回回只是些溫和的雷法演繹,大家盡都駐足在築基境界,那磅礴的神念已經足夠教他們掌控好極纖毫的法力變化。

這一日,楚維陽捏起宗師印立在身前,引著一十六道太陰雷篆符咒兜轉在半懸空中,成另外兩道回環,一者行先天八卦之道,一者行後天八卦之氣運,氣息演化之間,諸卦氣機交織,似是演化六十四卦之繁浩。

楚維陽將太一咒的根髓,借助著符咒的底蘊,徹底的熔煉入了雷法的諸炁樞機之義理之中。

以樞機掌握諸般變化,此時間,每隨著符咒回環兜轉之間,都有著微茫的雷霆從渺冥的氣機波動之中垂落,打向允函處。

偏生原地裏看去時,那一十六道符咒盡都靈韻飽滿,似是不見分毫雷光潰散,有類生生不息一般。

而另一邊,允函蓮足輕踏九宮,身形不斷回旋兜轉之間,天心五雷正法靈光匯聚,幾若華蓋一般將她身形罩在其中,任由得楚維陽這裏道道太陰雷打落在諸氣機交織之處,卻未曾能破得分毫。

而於微末纖毫之中,兩人卻已經自雷光的顯照裏,極盡了各自的變化。

自從第一次互通姓名的閑敘之後,楚維陽便極少再與除卻允壽之外的他們幾人言說過甚麽話,可是這道與法的變化之中,他們卻無端的像是熟稔了起來,像是冥冥無聲之中,已然說過了千言萬語。

好半晌,這般溫和的鬥法,好似春風細雨一般,不知何時,竟悄然無聲的結束。

知曉允函是那不愛說話的人,原地裏,楚維陽遂也未曾出聲,只是抱拳拱手,行過一禮,便準備折身離去。

也正此時,忽地,允函那甚是空靈的聲音,如鳥聲婉轉,忽地響在庭院之中。

“五毒道友,聽師兄說,你是真真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果斷殺伐人物,不只是妖修,亦有許多修士殞命在你的手中,只可惜丹宴第一日道友的身姿,貧道也未曾見著,不若今日教貧道漲漲見識,道友可有閑暇,與貧道武鬥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