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各演地氣渾太陰(第2/3頁)

再之後的時候,便是楚維陽不再打落法印,伴隨著符陣上的靈光兜轉,每過一陣,便都會有一點靈光被牽引入池水之中。

自始至終,那礦脈都不再有所震動,從靈光分離再到被焰火煉化,一切都愈發顯得潤物無聲。

楚維陽也正是在將這座濁陰鑌鐵礦脈以和煞池融為一體的方式,這樣“栽種”在了靈浮島上。

在他的眼裏,煞池的更進一步便意味著自己的修持進境可以更進一步。

再沒有比修行本身更重要的事情了。

而做罷這些之後,楚維陽復又緩緩地揚起手中的杏黃幡旗,隨著又一道道戊己篆紋不斷的灑落,楚維陽開始將符陣從兩道礦脈的中間一點點剝離開來,並且隨著全新篆紋的加入,交織成兩座完整的符陣。

承載著濁陰鑌鐵礦脈的符陣,仍舊穩穩當當的懸在遠處。

而楚維陽拄著幡旗,擎舉著另一道符陣,卻施施然起身,朝著地宮側旁走去。

他要在地宮的正西面開辟一間耳室。

“芷姑娘,往後,這可就是你在靈浮島上的‘閨房’了!”

而回應著楚維陽的,則是寬大袖袍之中傳遞出來的劍鳴聲音。

……

與此同時,北疆,乾元劍宗,截雲峰。

萬仞之下,處於聖地大教一脈的幽深地宮之中。

這方才真真見得一脈底蘊的地方。

只這一處青銅地宮,森寒如冰窟,如鬼蜮,乃至於那絲絲縷縷的寒氣都在半懸空中郁結,不時間流轉過深藍色的幽光。

也正此時,一陣踉蹌的腳步聲打亂了青銅地宮內的寂靜。

看去時,正是清海老道邁著踉踉蹌蹌的步伐,一邊飲著烈酒,一邊步履蹣跚的朝著地宮的角落走去。

而在清海老道的身後,則是清河三人滿是擔憂的神情。

就在地宮的角落之中,一尊玄鐵棺槨靜靜地擺放在那裏,借著那深藍色的幽光看去時,隱約能夠看到棺槨的四壁上淺淺雕琢的浮雕。

那是連綿起伏的群山萬嶽。

只是這樣長久的觀瞧著,似乎便有濁煞的陰冷氣機朝著人精氣神侵蝕而來。

而原地裏,清海老道滿飲一口烈酒之後,反而伸出手,渾然不顧的撫摸著那些雕琢的山嶽紋路。

又一揚手,將最上面一層的浮土盡都擦拭去,彌散的灰燼與塵埃之中,遂教人又看清楚了一行古篆文字——

太陰煉形玄棺!

接連不斷的撫摸著,終於,某一個瞬間,清海老道蒼老的聲音打破了地宮內的寧靜。

“嘿!說起來,這是古盤王元宗的老物件!”

話音落下時,另一旁的宋清溪似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麽,只是還未出聲,便被清海老道擺擺手打斷。

於是,偌大地宮裏,便只剩了清海老道一人的沉悶聲音。

“那一年,是清河師弟都還沒拜入師門呢,我隨師尊他老人家遊歷河源地之南,離著皇華宗山門頗近的地方。”

“也正是在那裏,有古地宮因坍塌而現世,顯出這麽三口棺槨來,說是棺槨,實則是傳承著《太陰煉形》秘法的古器。”

“有這口玄棺在,哪怕是一身法力並不煉煞的人,哪怕是不會太陰煉形秘法的人,也能夠借此棺槨來被動的修持秘法。”

“當時,三口棺槨,皇華宗搶走兩口,我與師尊合力,搶走了這一口。”

“可許多事情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先是大師伯,想著以太陰煉形來調和道果陰陽,以全乾坤,一劍開天……”

“再然後,是三師叔……最後,是師尊……”

“那會兒你們都還小,說起來,你們身上的道法,也該有泰半,是老夫代師傳授……”

“說這句,是想著教你們仨哪怕只是念著這個,也不要太恨師兄我……”

“如今,也輪到我了!”

“被人徹底打爛的面皮,方才看清楚,在這生死面前,本也沒那麽多值得講究的事情。”

“時也!命也!”

“唉——”

……

靈浮島,地宮之西,耳室中。

楚維陽煆燒煉金熔成一口棺槨,那其上或深或淺的紋路,將戊己篆紋烙印篆刻,彼此間氣機交織而成符陣。

而在棺槨的內裏,則蘊養著那道太白辛金靈鐵礦脈。

礦脈不似早先時那般袖珍,可是蘊養在這口煉金棺槨之中,仍舊保持著那種菁英凝煉的狀態。

經了早先時在濁陰鑌鐵礦脈上的試驗,楚維陽也在一開始便細微的調整好了符陣的細節。

不時間,便會有一點靈光躍起,然後沒入被橫放在棺槨上面正中央處的法劍之中。

與此同時,也亦有同樣的第二道靈光躍起,直飛出耳室,然後躍入煞池之內,潰散成最為精純的辛金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