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3頁)
“哦,對了,下個月就是六月了,記得問你姐要錢,咱家的水電費該交了。”
可還沒等到孫藝澤要錢,6月1日下午,他忽然消失了。
去了趟超市買雞蛋,便再也沒有回來。
孫子失蹤的第一天,孫老爺子還以為他去了父母家,先給兒媳和她的新任丈夫打去了電話。
但聽到孫藝澤不在他們那邊後,他就開始慌了。
老人的腦子裏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孫子自己去找警察自首了。
可他在家裏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警方的通知。
於是他便想到了第二種:一定是那個年輕姑娘找了人,把孫子給抓起來了!
因為做賊心虛,老人壓根就不敢去派出所報案,只能一個勁兒地等下去。
這一等,便等來了突然到訪的孫女兒,孫藝涵。
而她,卻是看了祁妙的畫後,懷疑弟弟遭遇不測,打算親眼來確認弟弟安危的。
孫老爺子在審訊室裏交代完打暈孫女,還有夥同孫子強.奸年輕姑娘的罪行後,第二天清晨,被派出所民警告知了一個消息——
你孫子,已經死了。
DNA比對結果顯示,高魯木斯無人區碎石灘上發現的那第三顆頭骨,正屬於失蹤十幾天不見蹤跡的孫藝澤。
民警找這位極度震驚的老人來確認一個信息:
“你們爺孫倆作案時,受害者的手機裏,語音通話有沒有結束?”
孫老爺子怔愣了好久,才緩慢地搖搖頭,仿佛一瞬間又蒼老了很多。
他說:“……不知道,手機在她包裏,我不知道……”
說著說著,老人突然大哭起來,哭得那張滿是溝壑的臉,淌滿了淚水。
“啊啊啊啊——!我該死啊!”
“我孫子、我孫子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女的找人殺了他?!”
“是不是,你們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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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靳楚斂著眉,鼠標輕劃,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的照片。
女性,就是兩個月前遭到強.奸的受害者。
B市警方前往那家小醫院,一一排查實習護士,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提起那個雨夜,還沒開口就掉下了眼淚。
兩名女警好生安慰,才穩住了她的情緒。
她告訴警察,那天夜裏,爺孫倆兩個畜生作案的時候,她跟男友的語音通話一直都沒有中斷。
男友聽到動靜,猜到了她遭遇不測,便立刻打車往案發地趕。
可離得太遠了,一個在市中心,一個在偏遠轄區。
男友趕到那間公共廁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四點多了。
“那你們,為什麽沒有選擇報警呢?”
年輕姑娘目露幽怨:“……因為我男朋友不讓,他說,我身上沒有留下強.奸犯的體.液,即使報了警,也不能證明我遭遇了強.奸,只會被更多人知道這件醜聞……”
“醜聞?你男朋友管你遭受到的傷害叫醜聞?”
“所以已經是前男友了。”
年輕姑娘淒苦一笑,“但是,是他先提的分手……他嫌棄我……”
兩名女警對她又是一陣溫聲安慰。
而另一邊,其他同事已經根據年輕姑娘給出的信息,確認了她前男友的身份——
秦毅,年輕姑娘的學弟,就讀於同一所醫學院的學生,法醫學專業,今年大二。
但就在年前臨近寒假的時候,他被學校開除了。
原因是殘忍虐殺小動物。
私自抓捕野生貓狗,並開膛破肚。
被同寢室友實名舉報到輔導員那裏後,秦毅還企圖用自己的法醫學專業解剖訓練來狡辯。
並且,B市的警方還從孫藝澤買雞蛋的便民超市附近,一條胡同居民家的攝像頭裏查看到:
6月1日下午六點零八分,三名男子將孫藝澤堵在墻角,一陣拳打腳踢,然後將他帶走。
其中一張人臉,與法醫學專業的秦毅完全一致。
這三個人的身高體重,目測上去,也和沈芝蘭法醫根據油菜花田腳印,推斷的數據基本一致。
談靳楚冷笑一聲。
這幫兇手百密一疏,避開了各條路上的攝像頭,卻沒想到——
那條小胡同裏住著一位獨居女老師,在自家門口極為隱蔽的角落裏,裝了一個攝像頭。
不違法,但卻將兇手的違法犯罪行為照的一清二楚。
無意間,也替那位素未蒙面的年輕實習女護士,照到了她前男友的醜惡嘴臉。
談靳楚將案件分析翻到了最後,底下赫然顯示著秦毅的最新行程——
駕駛一輛黑色SUV,途徑G109線國道,目的地:高魯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