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東鐘

安韶很快拿著兩張紙出來,遞給了嚴靳昶,“我看到的那兩張紙,是這樣!”

紙上的圖很簡單,其實安韶光是描述,嚴靳昶也能聽得懂,他畫出來的小人,也是照著他的說法畫的,就是將兩張紙上畫的大小人掉轉了左右的位置而已。

嚴靳昶將白故畫的那兩張紙放到一旁,拿起安韶新畫的紙,“你覺得這樣的圖,會是何意呢?”

一旁的丹長離好奇地拿起嚴靳昶放到一旁的兩張紙,“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們畫這些幼稚的東西做什麽?一張不夠,還描了一張一樣的,現在又畫兩張出來。”

安韶:“……”

“一樣?”包括嚴靳昶在內的幾個人都是這麽說,安韶就有些不太自信了,“怎麽會一樣呢?我看到的分明是這樣的。”

他把自己畫的那兩張遞過去。

丹長離:“你畫的這兩張確實不一樣,一張左大右小,一張左小右大……不是,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白故和那焰靈都不見了,上面那天鏡也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難道就這樣幹看著嗎?”

嚴靳昶:“你手上拿的那兩張紙,就是白故留下的,上面不寫著麽?天機不可泄露。”

丹長離:“……”我是瘋了才會把這種塗鴉小人當做天機。

丹長離的手下:“他們該不會是在耍我們吧?留下這兩張一模一樣的小人圖,有什麽意義呢?”

嚴靳昶和安韶只拿出了這兩張,他們並不知道另外還有幾張。

安韶蹲在一旁,低聲喃喃:“一模一樣……”

嚴靳昶:“不管有沒有用,先記著這圖案,總不會錯。”

丹長離:“這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記得住吧。”

安韶:“這不是記不記得住的問題吧?為何你們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嚴靳昶:“我剛才查過了,我們並沒有在幻境當中,也沒有中幻術。”

安韶:“難道是我中了幻術?”

嚴靳昶:“哪有人中幻術,是只看兩張圖不一樣的?可能是這畫中有玄機,所以才讓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安韶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明明他看到的和大家的看到的都不一樣,他說的話無人能證實,嚴靳昶還是選擇相信他。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信任,這樣……有所思所想,有喜怒哀樂,有愛恨情仇,有血有肉有溫度的身體,怎麽可能是他所想的那樣呢?

一定是他最近想的太多了,僅僅只是看到一兩個一看就是隨手畫出來的小人,就開始胡思亂想。

正巧嚴靳昶朝他伸來了手,“別想太多了,先把畫收起來,等有時間了再慢慢琢磨。”

“也好。”安韶扯出一個笑容,抓住了嚴靳昶的手。

那是一只,冰涼的手。

正常的人類的手,是涼的嗎?

安韶指尖一顫。

嚴靳昶:?

安韶:“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嚴靳昶:“許是因為那書信上覆著一層寒氣吧,畢竟是白故寫的信。”

丹長離:“聽說,境界高的冰靈根修士,就是一座會動的冰山,這話可不是虛的,和他靠得近一些,就會覺得冷了。”

安韶暗松一口氣,“也對,差點忘了。”

“咚!——”

忽地!一聲洪亮的鐘響,從遠空傳來。

這一聲好似穿透了歲月,帶來了一種遠古的滄桑之感。

悠聲綿延,余音層層蕩開,擴散向更遠之處。

只一聲,便能傳響於仙鑾界各處。

這聲音嚴靳昶是熟悉的,只要是身在仙鑾界之人,就算沒有親耳聽過,也曾聽說過,這是只有在仙鑾界即將發生重要之事時,才會響起的鐘聲。

比如當初嚴靳昶他們飛升到此界時,也曾聽過這鐘聲。

因為當時他們是五個仙者在同一時間飛升到此界,所以那鐘聲響的次數,比平時只有一人飛升時更多,同時也吸引了不少仙者前往剛飛升到上界的修士們會抵達的雲海幻象之地。

誰能想到,時隔幾年,他們這些修士竟然又一起聽到了這鐘聲。

丹長離和遊弋還帶著他們的那些手下,嚴靳昶和安韶還在一塊。

“咚!——”又是一聲,將大家的思緒拉了回來。

遊弋:“東鐘響了,難道是又有仙者飛升了?”

嚴靳昶:“但願是如此。”

仙鑾界的東鐘只為大事而響,有仙者飛升是其一,還有一些特殊的時日,比如每隔一千年的正月初一,東鐘也會響。

仙鑾界的修士們都將在那一日響起的鐘聲,當成一種慶賀之聲,也會為此提前準備,專門慶賀,並以計算自己聽過多少次那一日的鐘聲為榮。

畢竟是相隔千年才有一次,每一次都代表著又活了一千年,自然是要慶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