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舊事

這對於嚴靳昶和安韶來說,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懸賞令了。

最開始的懸賞令下來,安韶的賞金直接到了九千萬,嚴靳昶的賞金則是五千萬靈石,後來他們在縉雲城和旭霆宮的一個修士打了起來,嚴靳昶露了臉,於是賞金便從五千萬升到了八千萬。

當然,用安韶的話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麽,他上輩子四處尋回族中失竊之物,被別人當成了盜賊,再加上經常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破事,總是會被別人逼著查看乾坤袋。

安韶當然不依,次次都將那些逼著他打開乾坤袋的人暴揍一頓,轉身就跑。

於是他的賞金就這麽一增再增,輕松上億不是夢。

嚴靳昶和安韶在仙府裏待了這麽多年,現在再看到懸賞令,都有種恍如隔世地感覺。

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距離這兩張懸賞令出來,不過只過了一年兩年而已。

舉著懸賞令的修士:“短短幾年,二位道君的修為增進之速,可真是快得叫人心生羨慕。”他搖晃著那兩張懸賞令:“還是說,二位之前都在掩藏修為?”

嚴靳昶:“那兩張胡亂編撰,只求合情合理地奪人性命的懸賞令,竟然還在啊,這位道君倒是夠閑,連這些懸賞令都帶在身上。”

“倒也不是一直帶在身上。”那修士輕笑一聲,“說來也巧,這還是我那侄兒告訴我,他在萬獸山歷練時,看到了一個臉上浮現出皸裂之痕的修士,那樣的痕跡,像極了感染了血屍疫。”

那修士的視線落在了安韶的臉上,安韶方才因為不小心入了祁覆的創下的幻境,剛失控過一次,發色盡白,臉上的痕跡尚未褪去,和懸賞令上繪制的畫像十分相似。

“當畫師按照我那侄兒的描述,繪制下這張畫像之後,我也震驚了,這可真是,像極了!”他捏緊了手中的懸賞令,“我當時就很擔心,生怕多年前的疫病再臨世間,災難重演,疫病傳染之處,屍橫遍野。”

現在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情況,靈識之力一直釋放著,但凡任何一方動動手,或者任何一方示弱,都有可能打起來,可這個宸契宮的修士,卻莫名其妙地把話引到這裏,實在古怪。

另外三個修士,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也沒有出聲制止,只是在一旁繼續釋放靈識之力,同時觀望。

這四人似乎早已達成了某種協議,現在只聽那宸契宮的修士與他們交談。

這四個大能不動,只敢在遠處眺望的其他修士們,也不可能沖上來催促他們幾個趕緊打起來,只能繼續觀望。

嚴靳昶和安韶對視了一眼,暗暗猜測他們這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那宸契宮的修士念叨了一番多年前的那場疫災,才道:“這段時日,一直沒有聽說哪個地方有別的人感染血屍疫,我原本以為,這是因為有人已經將你斬殺了,亦或是你自己受不住病痛的折磨,自行了斷了,沒有讓那可怕的疫病傳出去。”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活著。”他盯著安韶,似在看著一件令他感到愉悅的事。

“你竟然還活著!”他語氣有些興奮的重復道。

安韶忍無可忍:“我現在還活著,不就意味著我並未染上血屍疫?這分明就是你們自己認錯了,還偏不承認!”

“認錯?”那修士笑著搖頭,“你以為我活了多少年?當年之事,我至今仍記憶猶新。”

安韶:“……”

那修士:“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安韶:“沒興趣!你們到底想說什麽!”

嚴靳昶暗暗扯了扯安韶的衣袖,並給他傳音:“冷靜,他正試圖激怒你。”

安韶:“……”

“關於當年之事,傳下來的說法,其實都差不多,不外乎是惡鬼從陰冥界帶出了某樣東西,什麽果啊,草啊,花啊之類的,那些東西來自陰冥,沾染著不凈之物,會染到活人身上,讓活人更快的走向死亡。”

那宸契宮的修士似乎並不在意安韶到底對此有沒有興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這其中,真真假假,摻和與一處,再加上後入補添,倒也能說得通。”

嚴靳昶留意到,安韶的神情確實有些不太一樣,盡管他已經在努力地克制了。

那修士:“只有像我們這些看過了事情始末始末之人,才知曉,那所謂的惡鬼,從陰冥之界帶出來的,並非普通的花花草草。”他垂眸看著安韶:“而是一個有著一頭白發的妖修,就像你這樣。”

安韶冷笑一聲:“哦?還有這等事?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白發的妖修千千萬萬,你單憑發色,就要說我染上了疫病,還在懸賞令上繪制我的畫像,害我成為賞金狩獵者的目標,著實有些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