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黃蔓菁放低了些聲音說道:“這入秋以後山裏最是好打山貨的季節,今年大家沒有種地尋下空閑去往山裏跑,由阿戍帶著村裏的漢子操練,漢子的身手都起來了,秋獵可收獲不小。”
“聽你爹說,鄉親們大小事都依仗著阿戍,現在又實打實的嘗到了甜頭,覺著總這麽叫他費心費力心裏頭過意不去,說是商定下明年秋收要給阿戍拿兩成的糧食。”
桃榆眉心一動,他倒是聽霍戍提了一嘴這事兒。
鄉親們到底還是有良心,沒覺著他們家阿戍所做的一切都是應當的。
論起來不管是逃難搬遷,建設,防守以及教他們騎馬射箭防身手段等等,這些都不是他們義務當做的。
自來林村起,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他們家可一點好處也不曾收過鄉民的,反倒是還一應照料貼補。
他們記念恩情,願意拿幾成糧食作為供奉,桃榆也沒意見,畢竟他們家也不是開設的什麽慈善。
往後要想還那麽費心下去,自然也得有來有往才行。
霍戍大抵想的也跟他不差,接受了村戶自發的提議。
為此村裏想要開設水田,這也關系到後頭他們的收支,他才又抽出時間前去看看。
正說著,霍戍就回來了。
“外頭水田開的怎麽樣?”
霍戍走過去,同桃榆道:“快的已經開始平整土地做池了,慢的還在規劃大小。”
“可是一場力氣活兒。”
霍戍應了一聲。
“還有多久吃飯?”
紀揚宗提著幾壇子酒跑了過來,不曉得剛才喝了多少,身上已然一股酒味。他看見霍戍回來了,笑盈盈的說道:“酒釀出來了,味道好得很,你快去嘗嘗。”
“你這吃了一肚子的酒未必還沒有吃飽不成。”
黃蔓菁忍不住熗了紀揚宗一句。
“我是想去給大哥二哥他們一家送一些過去。這不是怕耽擱了吃飯麽,問你一聲,瞧你說的。”
“你倒是急性子,這酒剛出來就忙著給他們送過去,一屋子的酒鬼。”
桃榆看著他爹提了不少壇子,一脈上好些戶的人家,不知道要跑多久。
他看著霍戍道:“你去幫爹跑兩戶吧,這酒釀出來總是要給幾個叔伯都送點的。”
霍戍應了一聲。
他提了幾壇子酒幫著跑了兩戶。
霍戍先去了鄧家,也就是紀杏蔗夫家。
鄧家的住所上個月月底的時候給建造完畢了,原本一大家子是住在大院裏的,但是住所建好以後,一家人馬不停蹄地就搬過去了。
鄧老先生是個讀書人,妻子也是讀書人家出生,老兩口十分的知書達禮。
他們在大院裏住著心裏頭很是過意不去,住所建造好了,霍戍他們也便沒留,幫著他們搬了過去。
“高粱釀的一點酒,家裏人一戶分點嘗嘗。”
霍戍過去的時候,鄧沉珩正在院子裏劈柴。
“多謝,霍兄弟在這邊飯吃了再回去吧。”
鄧沉珩連忙放下斧頭接過酒壇子。
“家裏也做了,我還得去下家。”
霍戍把手裏的壇子提高了些。
“那你下回一定過來。”
鄧沉珩看著人出了院子,這才提著酒壇子準備拿進屋去。
“正說要喊你吃飯了。”
鄧老先生瞧見兒子手裏提著的壇子:“這是哪裏來的?”
“六伯家裏送的。”
鄧沉珩一邊說一邊往屋裏走。
鄧老先生眉頭緊了緊,他看著洗手的兒子,微微嘆了口氣:“承蒙杏哥兒娘家這邊人的照顧,我們這一家子方才在這裏有吃有住。”
他環顧四周:“這住宿是人家幫著咱們建的,吃用也是這家送了那家又送,大家都是逃難過來的,日子也都過得不容易,還這麽關照咱們家。”
“我們這光是拿人家的,受人家的恩惠,卻是半點回饋也不曾,真是叫我這心頭過意不去。”
鄧沉珩擦了擦手,道:“爹,您這人就是愛多思多慮。”
“杏哥兒娘家一脈本就一條心和睦,人家有心照顧也是看在杏哥兒和他爹的面子上。”
鄧沉珩看他爹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笑了笑,道:“好了,我知道您就是覺得咱們什麽力都沒有出,害怕白拿別人的。”
“這些日子,我在外頭聽村裏的人說想要開水田,我看了看村裏的地勢,光是靠個人之力開田有些麻煩。我尋思著去幫大夥兒通水渠,建水車去,如此,咱們也就不是閑人了。”
鄧老先生聽兒子這麽一說,喜上眉梢:“好好好,你這想法很好。原本你便是做這些事情的,今朝仍繼續做,也算是物盡其用。”
鄧沉珩點了點頭:“下午我就去找霍兄弟商量。”
午後,吃了飯桃榆有些食困,九月氣爽天高,不冷也不熱,不論是走走,還是午睡都很舒適。
霍戍等桃榆睡下了以後,他便又去了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