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屈辱

呼延海莫的五指在她脖頸上緩緩收攏, 窒息感一點點襲來,司露死死咬緊了牙關。

呼延海莫用通紅的、蓄了水澤的眸子,牢牢注視著她, 盛怒之下, 他的唇角,亦在微微顫抖。

他在等她屈服。

可她沒有。

就在司露感到自己就要喘不過氣起來時。

呼延海莫突然松開了她。

司露喘息未定,一時的脫力,讓她整個身子跌靠在身後的墻壁上, 滑落下去。

呼延海莫一把將她拽起, 牢牢抵在墻上。

他眼中怒意未消,桀桀笑著,目光破碎又冰冷。

“不是想對我使美人計嗎?”

“來啊,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手段。”

呼延海莫將她拖拽著, 丟到了軟榻上,扯開領口,脫去外袍,露出結實精壯的身軀。

司露全身無力地跌坐著,鬢發盡散,額發淩亂,掩映其中的臉龐蒼白, 一雙水眸盈盈泛著淚光, 唇瓣也是失了顏色的, 羸弱至極。

便像是最柔弱的菟絲花,任誰都可以輕易折斷。

風雨如晦, 摧花折柳。

“為什麽不哭?”帶著恨意, 呼延海莫擡起她的下頜,幽黑的眸子逼視著她:“求我, 我就放了你。”

明明是羸弱萬分。

可偏偏就是有那麽一股韌勁,支撐著她還擊。

她咬著牙,用蓄滿淚珠的杏眸望著他,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告訴他:

“呼延海莫,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想要殺你。”

*

那一夜過後。

司露被呼延海莫軟禁在了宮室裏。

不過這對司露來說,這倒是沒什麽,她先前本就是他的籠中雀,一直以來都被他牢牢命人看守著,不能自由行動,與軟禁無異。

若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他對她不再寵愛,而是充滿了恨意。

不過失寵對她而言,倒是種解脫。

因為她本就覺得那份寵愛,是種負擔和累贅。

只是可憐了女王派來的那幾個武士,受她牽累,遭了無妄之災,若可以,她定會想法子相救,可她現在自身亦是難保。

呼延海莫對她沒有信任,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說的任何解釋,在他聽來,都是謊言,更不會聽她對旁人的求情。

這一夜。

呼延海莫喝的酩酊大醉而來。

他滿身酒氣的闖進來,將正在燈下看書的司露拽了起來,攬過她的腰,俯下身便開始狠狠地親吻起來。

呼延海莫突如其來,且攻勢猛烈,司露不自主步步倒退,身形踉蹌,跌撞在身後的金絲紫檀木的書架上。

書架上的書籍、擺件,嘩啦啦墜了一地。

燭火昏昏,清冽的酒氣鉆入口鼻。

司露瞧清了呼延海莫眼中的恨意。

這樣的吻,帶著恨意,說是啃咬也不為過,司露的唇瓣被他反復研磨輾轉,沁出血珠,匯入口中,滿是腥甜,絲絲縷縷的酥麻中,夾雜著陣陣痛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終於吻完她,伏在她肩頭,胸膛強烈起伏著,咬牙切齒地控訴:

“憑什麽我在外面借酒消愁,肝腸寸斷,你卻在這裏毫無感受,高枕無憂?”

他的嗓音是酒醉後的沙啞,又低又沉。

分明喝醉了酒,跑到她這裏來泄憤。

火燭跳躍,映出他眼中的惱恨,面對他如此,司露只覺疲累,冷冰冰地回應。

“那你要我怎麽樣呢?”

呼延海莫眸色深沉凝視她,以手掐住她柔軟的腰肢。“順從我。”

點點燭火倒映在司露的水眸中,她堅韌得宛如一株蒲草。

“呼延海莫,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先前順從他,曲意逢迎,為的是讓他放松警惕方便她逃跑,而眼下,她自知呼延海莫不會再給她逃跑的機會,所以也不必再對他刻意討好。

呼延海莫哪裏不知道她的這般心思。

這更讓他篤定了,她對他從來都是欺騙。

心中的怒火被激起,呼延海莫眸光幽沉。

既然她如今已懶得對他溫順服帖,那他就偏偏要讓她服軟。

他道:“別忘了,你的父兄還在通門戍邊——”

“你想怎麽樣?”

見他提及父兄威脅,司露的警戒立時被點燃,渾身上下無一處的汗毛不在豎立。

她雙目泛紅,貝齒輕咬著唇角,滿是警惕地瞧著他,就像是叢林裏受驚的野兔。

清麗素潔的紗裙迤地,隨著她起起伏伏的呼吸,可見玲瓏的曲線。

她這副倔強冷清的樣子,總是能讓他生出太多妄念。

呼延海莫的征服欲就瞬間被激起了。

“所以你最好乖乖聽我擺布。”

他緩緩踱步到她身後,手指卷起一縷發絲,輕嗅上一口,感受那縷幽芳。

司露眼圈愈發紅了。

“呼延海莫,你到底想怎麽樣?”

呼延海莫步履悠然,好整以暇地靠坐進軟椅中,瞳孔深深望著她,慢條斯理吐出一個道:“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