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頁)

這速度快得被調來的駐軍一愣一愣的,而後肅然起敬:傳聞中人人懼怕的錦衣衛竟如此能幹!錦衣衛恐怖如斯!

能幹的錦衣衛:“……”心虛極了。

他們其實寧願承擔一些誇張兇惡的惡名,也不想承擔水分這麽大的好名聲,這些事的背後都是楚婳和系統的功勞,只因難以解釋消息來源才落到他們頭上。

罷了,能幹就能幹吧。

頂多他們再努力一點,爭取早日配得上這樣的好名聲。

等涉案人士落網,情況全部控制住,裴明成進縣衙牢房去看李河。

本以為李河或許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很可能堅持不到他趕來,沒想到李河的狀態比預想中要好——遍體鱗傷,臉色蒼白,還能走路。

一看到他,李河防備後退。

裴明成連忙亮出自己的腰牌:“本官乃錦衣衛副指揮使裴明成。”

李河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從來沒見過錦衣衛,也沒見過錦衣衛的腰牌。

他覺得整個大盛應該沒人敢冒充人人懼怕的錦衣衛,可他實在被迫害怕了,擔心這又是那些人想出來的新招,一時間沒敢應答。

裴明成:“令公子李宸趕到京城為父伸冤,聖上震怒,下令徹查,證據已經拿到了,相關涉案人士也已經被抓起來了,戶部工部刑部和吏部派來接任的人員都在後面,李大人已經安全了。”

李河信了幾分,抱拳行禮:“多謝裴大人。”

裴明成讓獄卒放人,李河從牢房裏鉆了出來,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一個踉蹌就要摔倒,被開門的獄卒扶住了。

裴明成懂了:李河是個清官,入獄期間應該是被獄卒關照過的。

李河向獄卒道了聲謝,忙問裴明成:“裴大人,不知犬子是去哪伸的冤?是否安好?”

這是擔心兒子越級上訴被打四十棍。

裴明成的面色略為復雜:“他找了一個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沒被打,還有太醫一路跟隨看病。”

主要是皇帝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治河人才半路嘎了,功虧一簣,就下令讓太醫一路跟隨,之後也能給李河看病,一舉兩得。

李河懵了。

以他有限的學識和閱歷,實在想不出越級上訴還能不被打的理由。

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是誰啊?那小子總不會魯莽到直接去找皇帝伸冤吧?

攔禦駕伸冤,驚擾了聖上,只會被打得更慘吧?當今聖上有開明到來一個攔禦駕的就直接聽人伸冤嗎?萬一是假借伸冤之名行刺的刺客呢?

裴明成:“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具體的等令公子回來你再問他吧。”

反正他是編不下去了。

李河更懵了。

能掐會算的神人,不就是神棍嗎?京城人都信神棍?錦衣衛沒戳穿他們嗎?

難不成這就是他在宜寧縣一待就是六年,久久無法升官的原因嗎?

李河越想越多,越想越歪。

等大部隊趕到宜寧縣,錦衣衛已經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早幹得差不多了。

刑部審案斷案,戶部清查算賬,工部查驗並主持建設新堤壩,還有一群從京城臨時調過來的官員緊急上任。

在他們的多部門合作之下,宜寧縣井然有序,完全沒因被抓那麽多貪官而受到影響。

唯一的影響還是正面的:百姓對於貪官被抓一事拍手稱快,到處都是誇他們的聲音,還要給他們送雞蛋送小菜,搞得這些人擡頭挺胸,走路帶風,工作都特別有勁。

太醫到達縣衙之後,先抓著帶病處理公務的李河一頓把脈,而後就去抓藥,把時間和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父子。

李宸跪下給親爹磕了三個響頭,哽咽地道:“爹,兒子不孝,竟一直沒有理解您的苦心。”

李河扶兒子起來,“經此一事,你也長大了。”

“是。”李宸眼眶通紅,後悔也後怕,“兒子沒想到縣、郡、州都有他們的人,是兒子魯莽了,險些葬送您的性命。”

“都過去了。”李河不願兒子過於自責,找了個他在意許久的話題,“裴大人說你去京城找到一個最適合伸冤的人,還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那是誰啊?”

李宸的眼淚都給憋了回去。

最適合伸冤是沒錯,除了楚婳,他找誰都得被打一頓,但是能掐會算……好吧,應該是裴大人用來掩飾系統存在的說辭。

臨出發前有錦衣衛來找他,讓他在有關楚婳的事情上保密。

他考慮一下,特意詢問是否能告訴他爹,錦衣衛毫不猶豫就說可以,顯然是已經得過吩咐。

李宸便把一路上的經歷挑挑揀揀地說了,有生命危險的部分就輕輕帶過,免得父親擔心,主要側重於遇到楚勤和楚婳,還有楚婳那神異的本事。

聽完以後,李河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迷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