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和離打死(第3/5頁)

“李四兒一個小妾公然以佟佳夫人的名義在外面行走,身穿大紅色正妻才能穿得衣裙,把持佟府的後院,但凡是稍有姿色的小丫鬟,李四兒也會讓婆子將其的臉打爛,生怕小丫鬟勾引奴才的阿瑪!”

“奴才曾偷偷跑到莊子上看過奴才的額娘,可憐奴才的額娘被李四兒用鞭子抽打的滿身傷痕,還屈辱似的被扒光衣服塞進木桶裏,扔進與臟兮兮的豬圈緊挨著的茅房裏睡!還聽到李四兒不止一次的發牢騷說,有一日要把奴才額娘的四肢盡數削掉,做人彘!”

“此等羞辱,奴才不才,沒有讀過多少書,只知道漢朝時期那漢高祖劉邦的愛妾戚夫人曾被呂太後給削成人彘,裝進木桶裏放在了茅房內,可戚夫人是認不清形勢,攛掇著漢高祖廢嫡立幼的蠢人啊,觸及到了呂後與太子劉盈的利益,合該被呂後收拾!可奴才的額娘何錯之有呢?她唯一的錯就是年少時期聽了她嫡親姑姑,也就是奴才嫡親瑪嬤——國舅夫人的話,嫁給了她豬狗不如、寵妾滅妻的嫡親表哥,又生下來了奴才這沒用、又成為她牽絆的廢物兒子,使她上天無路,求助無門,還不敢消消停停的去了,生怕她前腳去了,沒用的奴才後腳就被李四兒給害了!”

“嗚嗚嗚嗚,奴才只恨奴才沒本事,保不住奴才的額娘!也收不住佟府的人心,奴才懇請萬歲爺與皇太後做主,把奴才的額娘從京郊莊子裏解救出來,奴才與奴才的額娘願意從潑天富貴的佟府裏凈身出戶!奴才自請被族譜除名,以後隨了奴才額娘的姓氏,更名為:赫舍裏·嶽興阿!”

嶽興阿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將額頭“砰砰砰”地往地磚上磕。

這個往日裏沉默寡言的少年,十八年來第一次當眾說出來這麽多的話,卻字字句句都是血與淚,像是在眾人心尖上拿著鈍刀給狠狠磋磨一樣,聽得讓人心中悶悶的。

琪琪格與瓜爾佳氏作為在場唯二能穿正紅衣裙的“正妻”,兩個女人聽得拳頭都硬了,眼圈都忍不住發紅了,同是嫡妻,對赫舍裏氏的悲慘遭遇,忍不住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罷了。

坐在下面的小佟佳氏也面露不忍,她知道隆科多混蛋,但沒想到他竟然這般沒有人性啊!赫舍裏氏身上可是流著與他有近一半相同血的嫡親表妹,還是與他結發的妻子,他就能眼睜睜看著赫舍裏氏這般被小妾給磋磨?

康熙心中也是聽得五味雜陳極了,但他畢竟理智些,又對著嶽興阿開口道:

“李四兒在府邸裏這般囂張跋扈行事,你瑪法與瑪嬤不攔著些嗎?他們倆不是你額娘的嫡親姑姑與姑父嗎?”

聽到康熙提起自己了,佟國維正想開口為自己說話(狡辯),嶽興阿就慘然一笑,悲聲道:

“萬歲爺有所不知,李四兒是個伶人,除了會演戲外,在梨園還結識了種種三教九流的人,她很會伺候人,經常給奴才的瑪法與瑪嬤按摩全身,把老兩口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佟國維:“……”

“奴才的弟弟佟佳·玉柱長得比奴才好看,而且腦袋聰慧,很會討人喜愛,一張與他額娘李四兒相同的甜嘴,也把奴才的瑪法與瑪嬤哄得日日找不到北,奴才的瑪嬤喜愛吸煙杆子,李四兒在府邸外面認識的人多,能給她搞來她很喜愛的煙塊,奴才額娘還在府邸裏時,曾日日夜夜規勸瑪嬤不讓她吸煙杆,說煙塊對身體不好,可惜勸不動她老人家,一來二去的還把越來越少的姑侄情分給磨沒了!瑪嬤、瑪法他們倆老人家不管我們母子倆,瞧不見李四兒苛待我們倆,也就自動當成這事兒不存在,整日裏在府邸中粉飾太平,甚至前幾年二爺爺的喪事籌備時,我阿瑪都讓李四兒穿戴的像是正室夫人般,迎接眾女眷的,若是太後娘娘、太子妃娘娘對外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的!”

“砰!”

嶽興阿也不嫌什麽丟不丟人的,一股腦將家族醜事盡數當著愛新覺羅家的老少爺們說了個底。

古往今來煙杆子從來不是男人的專屬,一些家中富貴的女人們有的也是日日離不開煙杆子的老煙民。

弘晞聽到“煙塊”兩字不禁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總覺得剛才有什麽思緒一滑而過,還沒等他抓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之前只是聽到歷史上隆科多原配夫人被削得“狀如人彘”四個字時就不禁覺得毛骨悚然,如今身臨其境,聽著嶽興阿的泣血哭訴,才更覺得這對母子倆十年如一日過得究竟是多麽淒苦!

弘晞的聲音不禁帶上了一絲哽咽,用兩只小手抱著太子妃的胳膊,小奶音哭訴道:

“額娘金團怕怕,國舅爺一家實在是太嚇人了,金團不想讓五姑姑嫁給國舅爺的孫子了,嗚嗚嗚嗚嗚嗚,若五姑姑也在汗瑪法看不見的角落裏被隆科多暴打該怎麽辦呀!嗚嗚嗚嗚,金團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