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第2/3頁)

那看著病懨懨、一直流淚不肯進食的牛,在嗅了嗅草料以後,還真張開嘴開始進食了。

按照最基礎的常識來看,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只要肯進食,那說明問題在好轉!

老漢激動道:“進食了,牛肯進食了!”

縣衙前。

圍觀的民眾們也都瞪大眼看著這一幕,縣太爺真的神了,他還會給牛治病呢?

“牛身上的疙瘩,估計要過些天才會消退。但流淚的問題,應該過會兒就能解決。這個是因為天氣炎熱、以及牛過度勞累疲憊,從而導致的牛結節病。”

陳庚年解釋道:“這個法子不僅對牛,包括豬、羊,都管用的。平時若是發現家裏的家畜,出現口舌生瘡、出痘、趾間裂縫潰爛等情況,都能用這兩味藥材解決。”

聽到這話,眾人將信將疑。

就這麽一個簡單方子,能治這麽多的病?

還沒等大家疑惑發問呢。

裴寶來等人押解著衣衫不整,不停咒罵的邢鐵牛,回到縣衙。

瞧見縣衙這裏如此熱鬧,邢鐵牛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

隨後他看向陳庚年,高聲挑釁道:“縣太爺,不知下官犯了何罪,你要無故將下官緝拿。今日如果不給出一個理由,想來縣太爺無法服眾吧?”

但邢鐵牛沒發現的是。

當他這話說完以後,周圍人都悄悄往後挪,盡力距離這人遠一些,免得待會兒被殃及。

陳庚年並不想給這垃圾任何眼神。

他是縣令,是一把手,是一方父母官。

在這個皇權不下縣的年代,破家縣令滅門府尹,可不是說著玩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整個江縣,只有陳庚年一人是官,其余皆是微末小吏,是去是留,全憑他一句話的事兒。

他憑什麽要給一個主薄理由?

“打!”

所以,陳庚年簡單利落下命令。

裴寶來也不含糊,取出腰間的打棍,一棍子狠狠砸到邢鐵牛身上。

邢鐵牛被打的痛呼出聲:“縣太爺!為何無故打下官!”

“繼續打。”

砰!

裴寶來又是一棍子!

接連被狠打了兩棍,邢鐵牛終於怒了,厲聲道:“縣太爺!下官犯了何罪!若是這事兒讓鄭爺知道了……”

好一個鄭爺。

陳庚年冷笑道:“區區微末不入流小吏,也敢稱爺,他配嗎?還有你,邢鐵牛,本官前些日子,已經將你逐出縣衙,見了本官,為何還敢自稱下官,你算哪門子官,笑話。給本官繼續打!”

砰!

又是一棍子砸落。

先被棍打,又被當眾羞辱,邢鐵牛終於破防,仗著有鄭文峰做靠山,開始口不擇言:“你這狗官!買官上任,瞞上欺下,動用酷刑,治理無方,致使江縣遭來天譴神罰,耕牛落淚便是上天給出的明示!”

好一套胡攪蠻纏、又詭異邏輯自洽的神經病理論。

若是今日陳庚年治不好那病牛,或許還真管不住這流言蜚語,堵不住悠悠眾口。

可惜——

就在邢鐵牛話音落下後。

縣衙前。

老漢突然紅著眼眶大喜道:“不流淚了,果然不流淚了!感謝縣太爺,感謝縣太爺啊!”

“真的好了!”

“縣太爺真乃神人,竟然還懂醫術。”

“我家的牛好像最近也有些不對勁,回家試試縣太爺的藥方。”

牛不流淚了?

聽到這話,邢鐵牛微微一愣,隨後臉色大變。

顯然,冷靜過後的他,回想起自己剛才破防時候口不擇言的話,開始後悔不安。

“按照你們的說法,耕牛流淚,便是我陳庚年作惡導致江縣遭天譴。那你們用著我研發的耕犁,省了力氣。用著我研發的耬車,省了糧食,怎麽不說是我陳庚年讓你們遭天譴了!今日之事,本官不予追究,但以後有人若再敢聽風便是雨,故意使壞散播謠言,邢鐵牛便是下場!”

陳庚年站在衙門口台階上,黝黑的目光掃視眾人,見大家紛紛低頭避開,這才繼續寒聲道:“刁民邢鐵牛,惡意詆毀朝廷命官在先,假借縣衙主薄身份耀武揚威在後,本官決議,將其發配涼州苦役場!”

聽到這個懲罰,眾人臉色發白。

邢鐵牛大聲反抗道:“我不服,我要見鄭爺,鄭爺救我——”

砰!

沒等他喊完,裴寶來又是一棍子砸下,邢鐵牛未喊完的話變成了慘叫。

陳庚年神情冰冷的看著邢鐵牛:“再敢喧嘩擾亂官府辦案,以嘩亂罪,直接杖殺!”

邢鐵牛被這殺氣所震懾,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終於開始怕了。

怎麽會這樣?

他難道真的要被流放涼州苦役場了嗎,那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

鄭家。

屬下驚慌來報信:“不好了,鄭爺。陳庚年醫治好了病牛,將天譴言論扼殺,並且緝拿了邢鐵牛,把他發配涼州苦役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