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當求永生

身毒國主阿賴耶站在京城城墻之外，京城就在眼前，他卻沒有急著進城。

京城不戰而降，阿賴耶卻並沒顯得有多興奮，甚至阿賴耶還顯得有些失落。

看著跪倒在地的文武大臣，阿賴耶在心中嘆道：果然這世上能為君王盡忠的臣子少之又少。

阿賴耶問那當朝首輔：“為何降我？”

首輔理所應當的道：“大炎殘暴，苛責黎民，橫征暴斂，氣數已盡。陛下乃應運而生之真龍，當匡扶天下，可平定亂世，救天下萬民於水火，開萬世之太平。因此我等願意開城投降，非只是為我等個人，只是為了這天下百姓，為了讓這滿城生靈不受戰火荼毒。”

“好，說的真好。”首輔說的叫一個大義凜然，阿賴耶指著首輔笑道：“好一個為了天下百姓，但你身為首輔難道不知孤一路屠城過百，殺戮無算。難道哪些死去的族人不是你的血肉同胞，哪些被孤屠城的男女難道不是你口中的黎民百姓？”

“是百姓，不對陛下殺戮他們是因為，因為。”這時一向能言善辯的首輔這時卻有些結巴起來。

這時阿賴耶又道：“即便大炎無道，即便大炎對不起天下人，可大炎可曾有過對不起你？”

首輔無言以對，他不由的低下頭去，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久違的羞愧。

“都殺了吧。”阿賴耶淡淡的道：“枉費他們今生投胎做男子，但如今四十萬人齊解甲，竟無一人可稱為男子漢，既然如此便送他們再去輪回吧！”

“還請陛下三思！”眾臣齊聲勸道。

阿賴耶之前也不是沒有屠過城，但是京城畢竟不一樣。畢竟京城一下便不再需要威懾人心，相反正需要拉攏大炎遺貴以安天下。

阿賴耶轉過頭去：“難道你們以後也想學他們一樣拋棄君王不戰而降？”

阿賴耶的目光銳利且冰涼，一時之間無人敢再勸。

於是便有兵士上前執行阿賴耶的命令，阿賴耶緩步走向城中，他無視身後眾人的咒罵，哭訴與祈求。

在他身後，人頭滾滾，在他身前卻似乎有著整個天下！

……

入城之後阿賴耶並沒有去王宮而是直接來到了西山，西山上的人王屍骨仍在。

阿賴耶上前替人王合上他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安息吧，以後這片大地上的榮耀恥辱都和你無關！”

隨後阿賴耶下令：“將他以人王的待遇厚葬！”

這時有人報告道：“已找到前朝君王的子嗣妃嬪，前朝太子也在其中，只是要如何處置還請陛下聖裁。”

“不論男女，不分老弱，都殺了吧！”阿賴耶下令道。

阿賴耶身邊的臣子把頭又往下低了低，一邊厚葬人王，一邊又殺盡他的血脈，他們身前的這位君王似乎越發喜怒難測了。

眾臣子大氣都不敢出，唯有阿賴耶的三位兒子還敢將疑惑表露在臉上。

阿賴耶看向自己的兒子，他本有十二個兒子，東進的途中卻陸續淘汰了九個，但剩下的三個似乎也並沒有太過出色。

阿賴耶揮退眾人後對自己的三個兒子解釋道：“孤率軍出函谷關，奪其城，滅其國，此仇此恨唯血可償。因此唯有屠盡王族孤才能心安。”

頓了片刻阿賴耶又道：“至於厚葬他，不過是孤不想在吾死後也無人收葬罷了！”

“父王東來戰無不勝，便是京師也不戰而降。眼看父王便要一統東西兩地，成就三皇五帝也未有過的曠世偉業，父王你又何必在此時說這些喪氣話。”阿賴耶的三個兒子開口道。

阿賴耶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不過隨即他又松了口氣，也只有不夠聰慧在未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阿賴耶看向上天，他難道不知道不該殺俘，但他就是想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佛可會露出悲憫慈悲。

但最終佛一無所動，佛越任由他放肆便說明佛越容不了他，當他登上榮耀的頂峰之時也將會是他隕命之日。

畢竟一統東西兩界的榮耀只能歸屬於佛。

但那又如何，阿賴耶在心中低語道：“難道只因為你是佛我便要將我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你？”

阿賴耶吩咐三個兒子道：“三皇之後人間便再無人敢稱人皇，從此人間君王也不得長生，但今日吾便要再做那永世人皇！”

“孤，當求永生！”

……

混沌之中。

老子的道場已經沉寂了快十萬年了，但這一日老子的道場卻開始瘋狂的吸收混沌之氣。

無數混沌之氣化作靈雨飄散於道場之中，靈雨落地，散成龍鳳麒麟之形，每一滴靈雨都可以讓凡人脫胎換骨，每一滴靈雨都堪比無上靈丹。

老子的氣息也越顯高深莫測，他站在道場之中卻似乎已與整個道場合二為一，似乎老子隨時都將飄然而去，與那萬物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