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擁有當仁不讓獻俘太廟資格的趙佶

高璋狼狽不堪,最終不得不縮進了這幫武將群體裏邊,結果就是讓這一票披盔帶甲的大宋武臣也都披紅掛綠。

看到這幫子方才還敢嘲笑息的大宋將軍們那狼狽不堪閃躲的樣子,高璋這才心情輕快了不少。

在高璋等人身後不遠處,一輛輛的囚車內,那些西夏降臣們的待遇可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這些東京的百姓們到底從哪裏囤積了那麽多的臭雞蛋,菜葉幫子,甚至是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鞋,還有一些臭襪子之類的玩意。

紛紛朝著那幫子坐在囚車中衣著光鮮,服飾發色迥異於中原人士的西夏敗亡君臣砸過去。

被單獨關押在一輛囚車中的李乾順更是成為了重點招呼對象。

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個臭雞蛋,糊得整輛囚車到處都是惡臭的蛋清。

李乾順死死地緊閉著兩眼,一聲不吭,仿佛入定老僧一般紋絲不動。

這樣一副唾面自幹的模樣,反倒吸引了更多的火力。

後方的那些西夏臣子們都坐在囚車之中,垂頭喪氣,由著那些宋人發泄怒火。

至於那些押送他們前行的大宋禁軍將士,都刻意地遠離那些囚車,生恐被殃及。

至於那些駕車的車夫,罵罵咧咧聲就一直沒停過,他們都屬於是典型的被誤傷的倒黴鬼,罵上幾句發泄一二倒也不稀奇。

囚車後方的那些西夏降臣,官員職級都在三品以下,連坐囚車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穿著官服,被宋禁用繩子捆紮成一長串一長串的出現。

等到所有的西夏戰俘都過去之後,這才是那些遼國降將與降臣。

只不過等到他們出現的時候,那些圍觀的百姓這才錯愕的發現,自己手中的彈藥早就已經全部扔完。

最多也就只能吐上幾下口水,來是幾句標準的東京垃圾話以表達他們對這些遼人的輕蔑與鄙夷。

饒是如此,也把那嬌生慣養的蕭嗣先給嚇得臉色慘白如紙。

這一刻,他這位遼軍主帥,開始懊悔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腦子發熱,非要去領軍作戰?

老老實實地靠著親哥的權勢與親妹的枕頭風在遼國諸京吃香喝辣不好嗎?

看看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宋人的階下之囚,要不是那位兄長的異姓兄弟高璋還算是頗重情誼。

不但讓那些看押者不得苛待自己,甚至還派來了一位黃毛黃眉黃眼睛的心腹親隨看顧自己。

不然蕭嗣先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抵達這東京汴梁,想到了這,蕭嗣先又忍不住歪頭朝著旁邊望去。

就看到了那位作隨從打扮的王甫就隨行於一旁,有所感應地扭過了頭來,朝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將軍不用擔心,高樞密有言,等到獻俘儀式結束之後,將軍就不必再受這樣辛苦。”

“等此間事了,高樞密就會去尋將軍,請將軍見識一下東京汴梁的繁華。”

看著這位三黃王甫那坦誠的笑容,蕭嗣先亦不由得心中一暖,朝著王甫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繼續堅持。

……

隨著大軍距離那南通薫門尚有裏許之地時,伴著一聲號令,開始鼓樂喧天,百姓們的喝呼之聲,亦是一浪高過一浪。

官家趙佶站在那南薫門城門樓上,看著這支越來越近的隊伍。

官家趙佶已然仰起了頭,看向了天空那朵朵的白雲,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列祖列宗,包括自己的父皇,以及兄皇都正從天際向下俯視。

大宋身上那個最大的惡瘡,令大宋損耗了無數時間、無數生命,無數財帛,都沒有辦法解決的西夏。

如今,在自己治下,終於灰飛煙滅,就連其國主都已經來到了大宋帝都,成為了階下之囚。

身邊的那些文武臣工,不管是忠耿之臣,還是奸佞臣子。

又或者是那些大宋武卒,或者是宮中宦官,甚至就連無數的平民百姓,都仿佛覺得神清氣爽,念頭通達。

過去大宋所面對的敵人,不但有遼國,還有這個西夏。

遼宋之間,百多年來再無戰事,可是這西夏卻時時刻刻與大宋興兵作亂。

好在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當那鄭居中抵達了南薫門下,蔡京這位大宋執宰就開始在下方代表大宋天子,迎賀這支大宋勝利之師的光榮歸來。

隨後,蔡京開始站在原地,朗聲宣讀起天子詔令,首先就是為了慶祝大宋成為蕩平西夏,光復舊土,將會於今日起,連續三天在金明池煙火以祝賀。

再就是,明日,大宋天子,將會獻俘於太廟獻俘,昭告天下。

獻俘是一種祭祀儀式,是皇帝向祖先稟明自己的戰功,光宗耀祖的意思。

過去的大宋天子,就沒得有誰能夠有這塊臉去獻俘太廟,而今,滅掉了西夏的官家趙佶,當仁不讓地擁有了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