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啊這……官人,奴家腦子有些亂

在舞台上演出的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出現在二樓雅間裏的趙官人。

更看到了趙官人的神情變化,愛慕、恍然、憤怒、內疚,各種情緒溢於顏表。

想來,趙官人已然通過了這首歌舞劇,已然明白了自己與那位周邦彥,還有他這位趙官人之間的糾葛。

另外,單單看在場的那些觀眾的反應,師師姑娘就很清楚,歌舞劇的首演獲得了圓滿,甚至是有些出乎預料的成功。

此刻,已然合攏的幕布外面,那一聲聲的喝彩與叫聲之後此起彼伏不已。

更有一些騷人墨客,還特地在那裏高聲吟誦,又或者是引喉高歌方才的那些精妙句子。

好在師師姑娘猶記得高璋方才所言,領著演出團隊,還有那些樂隊,繞過了幕布,再一次來到了前台致以謝意,在那更加熱烈的歡呼聲中,這才緩緩退去。

而跟前那特地用來間隔開觀眾與舞台的那個沙池裏邊,扔滿了那些騷人墨客從鬢邊取下來的鮮花,甚至是銅板、碎銀,乃致玉佩。

之後,當幕布再一次拉開,開始表演起了其他的節目。

雖然也同樣獲得了陣陣的喝彩之聲,可是那些觀眾與看客們,明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都還在那裏激烈地討論著,這種嶄新的表演方式帶來的沖擊。

以及這種通過歌舞來講述的這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讓一幹人等都紛紛痛罵那只舔狗。

好在歌舞劇中,用的都是化名,沒有用上真名實姓。就連在場所唱的那些詩詞。

也都並未只用某一人的,而是許多詩詞大家的作品中的精華部份。

只有少部份人心生疑竇,畢竟開幕之時,演繹的東京的繁華,用的正是那如今大宋還活著的,騷人墨客表率周邦彥的《汴都賦》。

但是一旁也有人覺得肯定不是指周邦彥,畢竟故事既然是發生在大宋王朝的東京汴梁。

用那周邦彥年輕時候的成名大作《汴都賦》來描繪東京汴梁自然也不會有問題。

總而言之,在這場歌舞劇之外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還在興致勃勃激烈地就此展開了討論。

“小姐,小姐……”身上的男裝都還沒脫去的綠綺,已然滿臉興奮地找到了那此刻正被樊樓的姐妹們包圍著的師師姑娘。

朝著她手中塞了一張紙條,使了個眼色,師師姑娘心領神會地安撫了一眾姐妹,這才尋到了空隙,悄然地打開那張紙條。

看到了紙條中的字句,師師姑娘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嫵媚動人的甜笑。

至於高璋,在看到了昏君師尊在那裏跟楊戩小聲嘀嘀咕咕的當口。

就已經明白,昏君師尊怕是已然咬上了師師姑娘的魚鉺。

……

半個時辰之後,官家趙佶,終於來到了師師姑娘獨居的那座宅院。

在那綠綺姑娘的引領之下,緩步朝著那間燈火通明的閣樓行去。

從閣樓內溢散出來的嗚咽幽綿的蕭聲,聽得官家趙佶心中寡寡的甚是難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坐在紅燭前,身前擺著那只自己送給師師姑娘的玉蕭。

此刻官家趙佶地著那身上衣襟松散的窈窕佳人,她那烏黑的秀發挽做蓬松俏皮的流雲髻,上面斜插著一支顫悠悠金鑲玉步搖。

看到她擡起那白藕一般的玉臂,拿著絲帕,輕拭著眼角,她那低眉斂首哀怨輕愁的俏臉有著一種令人屏息的美麗。

官家趙佶,輕手輕腳地朝前行去,似乎生怕自己動靜大了,打擾到這幅絕美圖畫中的女神。

當官家的輕喚在耳邊響起,當師師姑娘回眸之後那驚喜難掩的嬌俏模樣,以及之後的咿咿嗚嗚聲。

綠綺帶著一臉的壞笑,輕手輕腳地將房門鎖死,描了一眼旁邊的那位楊戩,乖巧地站在了另外一側。

過了許久之後,氣喘籲籲的趙官人,看著懷中那衣襟散亂,嬌艷欲滴,兩頰生暈的美人兒。

忍不住又舔了舔嘴皮,正要再嗦,結果被那蔥白一般的玉指貼在了嘴上。

可是很快,二人又再一次粘在了一起……

……

“是某的錯,沒想到,那廝如此可恨,害得某誤會了你……”

趙佶滿臉心疼地看著懷中嬌弱的美人兒,一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相思之思,不由得嘆道。

“嗯……”慵懶地依偎在趙官人懷中的師師姑娘低應了聲算是回應。

因為周邦彥那個老舔狗的騷操作,害得自己對師師姑娘有怨。

以至於這麽些日子,害得師師姑娘都輕減了,瞧瞧她那副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模樣。

趙佶越想越覺得窩火,不禁悶哼了一聲,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看來,僅僅只是讓他離開東京,前往廣南西路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