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姐姐不要老用雙關語行不行?

高璋臉色發黑地看著這位明眸皓齒,嫵媚動人的師師姑娘。

總覺得她這話是在汙蔑自己,不過師師姑娘的話很快就吸引注了高璋的注意力。

大宋的勾欄館閣,不僅僅只是不正經的娛樂會所,更是重要的社會交際場所,服務業集中地,以及各種才藝表演的主要舞台。

作為北宋首都的東京,勾欄館閣則如同市民日常生活必需的食店一樣,比比皆是。

像“院街”的曲院街西,幾乎都是勾欄館閣。

尤其在繁華地段,像禦街東西朱雀門外,還有下橋南、北兩斜街,也幾乎全是這樣的地方。

要知道,這些街道均為東京汴梁最長、最寬之道路。

可設置多少勾欄館閣,不用數,自己去溜達,絕對能晃花你的眼。

如此之眾多的勾欄館閣,也導致了這個行業的競爭十分的激烈。

就像現如今,作為大宋東京第一勾欄之稱的樊樓,現如今就遇上了一位挑戰者:挽紅樓。

說來話長,也就是今歲的一次大型官辦活動,而樊樓這邊,本應該由師師姑娘出頭。

結果因為趙官人與那位周郎之事,師師姑娘心情不佳,身體又受寒,沒能及時參與。

結果,就讓那挽紅樓獲得了頭彩。

聽得高璋甚是新奇,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大宋,居然還有這等官民合辦的大型娛樂促銷活動。

也就是官府的諸多酒庫,都會在每一年的清明節前開始煮酒然後搞活動。

正所謂:每歲清明節前開煮,中前賣新迎年,諸庫復呈本所,擇日開沽呈祥。

各庫預頒告示,官私妓女,新麗妝著,差雇社隊鼓樂,以榮迎引……

意思就是官府開煮新酒後,會特別邀請了勾欄館閣的這些小姐姐們踴躍參加這官辦促銷新品活動。

結果,那挽紅樓的新晉花魁,在挽紅樓的精心打造與營銷之下,在這一次的煮酒促銷大會上,贏得了滿堂喝彩。

使得那挽紅樓名聲一振,而且挽紅樓正好又編排了一些吸引人眼球的舞蹈。

而那位新晉花魁十分擅舞,讓那挽紅樓的生意火爆,營業額大漲,甚至就連不少樊樓的VIP客戶也躥去了那邊溜達。

聽到了師師姑娘提及本樓貴賓們,磨著牙根緩緩說出這幫金主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光臨樊樓,說到了這,師師姑娘的明眸一轉,落在了高璋的身上。

“你說,他會不會,也去了那挽紅樓?”

這個他,指的是誰,高璋自然明白。

這句疑問讓高璋不禁一愣,記得之前沒多久的時候,昏君師尊還一臉為情所困的哀怨,在那幅《翠鳥鳴春圖》上,留下了思念斷腸的句子。

倘若這才沒多少的功夫,就躥到挽紅樓開始新的戰場,拓展新視眼的話,呵呵……哪怕自己是弟子,肯定也會呸他一口罵上一句老渣男。

這也虧得是在大宋朝,要撂到二十一世紀,就算你是當代著名藝術大師,說你去那種地方是為了藝術獻身,為了采風寫生。

正義的警察叔叔也一定會把你給扭送公關機會,讓你明白,藝術家也不能違反法律法規,也需要遵紀守法。

正在胡思亂想的高璋聽得師師姑娘哀怨地一聲輕嘆,那副欲言又止的淒婉模樣,看得讓人心疼。

高璋雖然還是個孩子,也有一種想要擡手,替師師姑娘撫平她那眉宇之間的輕愁。

高璋只能硬起頭皮替自己那位昏君師尊解釋了兩句,便決定想個辦法轉移這位師師姑娘的注意力。

“倘若師師姑娘只是想著怎麽用歌舞將人氣吸引過來,此事在我看來,倒也簡單。”

高璋注意到了師師姑娘的眼神,繼續從容不迫地指了指那張《蘭陵王·柳》說道。

“這裏正好有了周老先生這首大作,我覺得完全可以拿這一首大作來大作文章,玩點新花樣。”

“什麽樣的新花樣?就小狀元公你,能知道什麽新花樣?”

“……小姐姐,請你說話盡量簡潔,不要老用雙關語行不行。”

“咱們繼續聊正經的,像你們過去那樣要麽撫琴而歌,又或者是只且歌且舞。

在我看來,已經完全類型化和通俗化。”

“想要真正的吸引人,就應該玩點跟前這些截然不同的新花樣。”

“就像方才你跟那女扮男裝的綠綺姑娘玩,咳咳,你們完全可以采用這樣的方法來朝廷配合,改造成集演、唱、舞相結合的一種嶄新的藝術表演形式……”

高璋這話一出口,讓原本就很有這一方面才藝天賦的師師姑娘頓時兩眼一亮。

“演、唱、舞,這些姐姐是知曉的,莫非你是想要用小雜劇的那種樣式來把這首詞加以演繹不成?”

小雜劇是什麽鬼?高璋一臉懵逼,那玩意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師姑娘能夠理解自己的思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