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五千萬112

陸文州正在給時序剝著雞蛋,也聽到動靜,擡眸看見時序表情一言難盡的盯著門口,早餐都不吃了:“不讓他進來就是了,下午我們就出院。”

說完把剝好的雞蛋遞給時序。

“他怎麽會知道我住在這裏的?”時序接過剝好的雞蛋,把雞蛋掰開,蛋白吃了,蛋黃又放回陸文州的碟子上。

陸文州看他一眼。

時序對上陸文州的眼神,又默默把蛋黃拿回來,把蛋黃拿在手上盯了會,想著還是不給陸文州嘮叨的機會,低頭把蛋黃塞進嘴裏。

“當時你是就近送的醫院,保密性一般,我們下午就出院。”陸文州見他肯乖乖把蛋黃給吃了,把手邊的熱豆漿遞過去:“這個齊衡你打算怎麽解決。”

他今早讓保鏢撤得太早,該留幾個人的。

時序拿起豆漿喝了口,將蛋黃咽下,思索著。

說實話,這個人物在他的這段新故事裏並沒有什麽存在感,甚至連一開始來的時候,能給他留下的身體訊號都沒有,對齊衡的所有印象都來源於管家的言語,以及當初的第一次見面。

齊衡是“時序”所謂的白月光,是在時序過去那段煎熬的時光裏支撐他堅持下去的那口氣,在某種意義上,齊衡對於“時序”來說就是救命稻草,至於這根救命稻草究竟是什麽時候崩壞的,估計就是“時序”跟陸文州結婚之後。

是“時序”將讀大學的機會讓給了齊衡,是他在被迫跟陸文州結婚後,吃著齊衡畫的大餅,還在幻想著只要幫了齊衡就很快可以跟他遠走高飛。

不過踏入了這個社會,是社會太現實了。

誓言跟現實相比,沒有經濟基礎,都無法構建上層建築,誓言就無法兌現。

在面包與愛情這場抉擇中,“時序”選擇了愛情,齊衡選擇了面包,那注定這就是一場悲劇。

站在“時序”的角度上,他永遠都無法收回留在齊衡身上的感情,要不然不會在那麽絕望的情況下選擇捂著被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讓他進來吧。”時序仰頭把豆漿一口飲盡。

陸文州見這家夥喝得嘴邊一圈奶白,抽了張濕巾,伸手給他把嘴給擦了:“想替“時序”質問他?”

“不能質問嗎?”時序笑出聲:“我都替“時序”委屈,把機會給這樣的人。”

在解決某個躲藏在陰溝裏的老鼠時,這個能夠因為利益變成墻頭草的齊衡,或許能有點用處,有時候鈔能力還是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陸文州不動聲色將面前這個小祖宗的表情盡收眼底,垂下眸,眸底盡是縱容的笑意。

只在他面前乖的寶寶,對外是個小魔王這不是很棒的事情嗎,與其一直保護著時序,倒不如讓他學會保護自己。

病房門推開。

齊衡走進病房,便看見這樣的一幕。

身穿黑襯衫的高大男人,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容貌矜貴,渾身都充斥著精英紳士的氣質,此時坐在餐桌前,低頭認真地剝著石榴,神情嚴謹,不知道的人以為是看著財報。

而他要找的人,悠哉悠哉,在吃著已經剝好的石榴。

時序見走進來的青年,說實話,這張臉他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不過這不是重點:“坐吧。”

齊衡站在門口,垂放在身側的手不由得住的摩挲,直到坐在時序身旁的男人漫不經心的擡頭,目光掃過他身上,這一瞬間無形的壓迫感落在身上,背後有點出汗了。

可以說,如果惹到這男人,踏出這個門他可以身敗名裂。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來挑釁的。

是敘舊。

“小序,好久不見。”

這句話落下時,時序看見放到自己面前碟子裏的石榴力度重了一些,余光瞄了眼陸文州,這男人沒看他,看起來還很認真的剝著石榴。

“不對,我現在應該不能這麽叫了,我應該叫時總。”齊衡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倒是挺自來熟的。”時序見齊衡就這樣坐下了,也不是說仗勢欺人,就是純粹覺得這人臉皮厚。

齊衡坐下的姿勢頓了一會,看向時序,面露訕笑:“……我,我不能坐嗎?”

“沒有,當然可以坐。”

齊衡這才放心坐下了,心想著自然都肯讓他進來,不管怎麽說心裏還是有些留戀的吧,畢竟自己可是時序的初戀啊,誰可以忘記自己的初戀。

“只是覺得你臉皮挺厚的,有時候挺佩服你。”時序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裏的石榴:“你來的意圖,就只是單純的看望我?”

齊衡點頭:“我真的只是出於關心,總不能看見你出事了,也不來看看你。畢竟我們之前……”說著低下頭,唇角揚起苦澀:“是我對不起你。”

時序聽著這股白蓮綠茶味,余光瞥見某人剝石榴的力度越來越重,意味不明:“嗯,你確實挺對不起的,所以呢?跟今天來看我有關系嗎?我丈夫就在我身邊,你有什麽話直說吧,沒什麽需要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