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第4/5頁)

“所以你就能為了你兒子,來傷朕這個父親的心嗎?”正寧帝痛心疾首。

太子抹了一把眼淚,跪在正寧帝面前,不住磕頭,哽咽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知道父皇待兒臣的一番苦心,知道父皇不會忍心要了兒臣的性命,不過是恃寵而驕,才幹出如此大膽的事。”

正寧帝怒極反笑,“是啊,即便事敗,朕也不過是將你圈禁,新帝將來還是會給你爵位。若是事成,你就是新君,你的兒孫也都是堂堂正正的皇位繼承人,這筆買賣,可真是太劃算了!你還將朕當成你的父親嗎?你總說當太子如何艱難,有寧王和平王對你步步緊逼,可是朕當年當太子時,那才叫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你們都要跟著朕一起共赴黃泉!同朕比起來,你這個太子,算什麽艱難?”

太子默默垂淚,低頭不語。

正寧帝頭痛欲裂,不住地大喘氣,一腳將太子踹翻,“逆子!”

太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淚流不止,跪伏在地,“是兒臣豬油蒙了心。二弟三弟也是如此,被權勢迷了眼。但若不是小人挑唆,勾起了他們的權勢之心,我們兄弟又何至於走到自相殘殺這一步?”

正寧帝臉上的怒氣一頓,狠狠捏了捏拳頭,眼中寒芒盡現,再次踹了太子一腳,氣沖沖離去。

太子再次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整理衣裳,一邊揚了揚唇角。

他確實是最了解正寧帝的人,這話一出,追隨寧王和平王的那些人,死定了。

拔出掉他們的勢力後,東宮一系才算徹底安全。

至於新儲君人選……太子想到自己那兩個尚且年幼的兒子,唯有苦笑。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一些帝王立儲時,為何都會考慮儲君對待手足是否友愛。

而正是如此,太子也就更加確信,這一次,他再猜測正寧帝的心思上,也不會輸。

蕭景曜不知道宮中還發生了這麽抓馬的事情。接下來正寧帝的行為更加瘋狂,朝中的太子黨,寧王黨和平王黨全都被一網打盡。朝中勢力又迎來一次大洗牌,這幾年朝堂經常碰上大清洗,正在等缺的進士和舉人們簡直就跟過年一樣,往年捧著銀子都等不到的好缺,這會兒成堆成堆出現,還能讓他們有挑選的空間。

戶部那邊的人一合計,好家夥,這些年積壓下來沒謀到官的進士和舉人,幾乎全填進去了,還有些缺人。

可想而知,下一屆鄉試和會試,估計會放寬一些名額。下一屆考生,真是趕上了好時候。

顧希維今年會試落了榜,余思行去年鄉試落榜,想必等到下一屆鄉試和會試,他們都能順利上榜。

蕭景曜對此很是期待。

去了魯州任知縣的邢克己也升了官,從縣令升到了知府,這升官速度,雖然和蕭景曜不能比,放在正常官員中,也算是較快的。

蕭景曜倒是不能再往上升一升。他現在已經坐到了正三品的位置,再往上就是正二品,最低都是一方大員,現在蕭景曜還沒那個資歷。

但蕭景曜能猜到,正寧帝是有意讓他外放的。

別看蕭景曜一路升官就跟坐火箭似的,實際上他的升官路子基本就是文官最順利的官途。先從翰林院幹起,然後成為天子近臣,再去六部,而後自己統領一個衙門,蕭景曜現在離入閣,也就缺一個外放的經歷。

很明顯,正寧帝是拿蕭景曜當成未來的閣老在培養。

如無意外,兩年之後,蕭景曜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幹滿了三年,正寧帝就該讓蕭景曜外放,成為地方大員,當一回地方上的土皇帝。

從二品的總督之位,幾乎已經是蕭景曜的囊中之物。

區別只在於,蕭景曜想去哪裏當總督。

而這個時候,蕭景曜才突然意識到,好家夥,自己現在已經爬得足夠高,也積累了一定的勢力,可以和地方豪強以及朝中的地方勢力掰一掰手腕了啊。

那還猶豫什麽,不用選,必須去閔州!

蕭景曜不爽海禁很久了。

但在蕭景曜去閔州之前,正寧帝先幹了一件大事:他下旨將淑妃立為皇後,福王以皇後嫡子身份被立為太子。

接到旨意的福王頓時覺得天都塌了,跑來拽著蕭景曜的袖子嚎啕大哭,“我只想當個混日子的閑散王爺,真的不想當太子啊!”

蕭景曜:“……”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蕭景曜默默地將自己的袖子從福……,是新任太子手裏搶救回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寧王和平王等人若是聽到您這話,怕是要當場吐血。”

他們鬥了個你死我活,就是為了當上太子。你倒好,接住了這個天大的餡餅,還萬般不樂意?

蕭景曜覺得,福王在氣人這事上,實在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