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年煜澤真的很累,但柏夏舟非要他系腰帶。

眼見周圍一片漆黑,他就把腦袋靠在柏夏舟肩膀上,整個人也倚上去,分走了大半重量,慢吞吞地摸索著扣腰帶。

他雙手環在柏夏舟腰上,摸一下拽一下腰帶,摸著摸著柏夏舟就按住他的手,聲音沉沉:“就這樣給他系的?”

年煜澤笑了:“對呀。”

“那完了。讓他睡覺睜只眼。”

“好兇啊船崽,那我呢?”年煜澤的爪子還在到處亂摸,心想柏夏舟真好,一聽就不會針對自己,只想著幹掉別人。

“你也一樣。”看著他美滋滋的樣子,柏夏舟威脅。

年煜澤難以置信地瞪圓眼,柏夏舟看了他一會兒,還是伸手捏了捏他。

“你舍不得的,船崽。”年煜澤貼貼。

柏夏舟把他亂摸的爪子扒拉下來,牽在手裏。溫暖的溫度在兩人之間傳遞,在這個涼風習習的夏末秋初之夜,樹葉沙沙的聲音讓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明明親都親過了,但年煜澤對諸如這種牽手和改變稱呼這種小行為反而更羞澀,臉紅得像個蘋果。

回到宿舍之後,姜遠謹慎地看著他:“我就說你被曬傷了吧。不過我不打算讓你使用我的曬傷藥,因為你今天讓保鏢來威脅了我。”

“什麽保鏢啊,我也沒曬傷。”年煜澤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匆匆去洗漱完之後躺上了床,把自己的紅繩小金牌舉到燈下傻樂。

年煜澤本來就很好看,眼角眉梢都富於風情,眼神和臉蛋又很純真,卷曲的頭發堆在額頭上,被燈光籠上了一層薄紗。

姜遠在他的隔壁床,先是不由自主地欣賞了一會兒,但是當看清他手裏的東西,立刻不甘示弱地舉起脖子上戴的大塊實心金疙瘩:“我也有。”

“比不了的。”年煜澤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隨口回答。

被忽視的姜遠感到難惱火和不可思議,不願再賜予年煜澤聊天的機會。

不過他覺得年煜澤長得確實很不錯,如果以後態度誠懇的話可以破例。

*

軍訓依舊在勞累地進行著。

不過這屆同□□氣還算不錯,高強度訓練幾天之後便開始陸陸續續地下雨,劃水摸魚的看了一周多室內熱血軍旅視頻,便幸運地完成了結營儀式。小年因為積極認真,幫助同學,還拿了一個優秀營員。

在秋季學期正式開始之前,學校放了他們兩天假。

年煜澤和柏夏舟一起回家休息,放松地靠在沙發上。

“好多公共課我倆都可以一起上,還有這個體育。”年煜澤看著自己特地選出來的課表,“太好了,一周有好多時間待在一起,我都沒和你坐過同桌。”

因為柏夏舟總是長得比他高,排座位時的身高區間不一樣。

“專業課我也可以去陪你。”柏夏舟看著自己的電腦。

“船崽,你這麽好。”年煜澤靠在他身上。

柏夏舟捏他胳膊:“擋屏幕了。”

“你愛屏幕還是愛我。”年煜澤貼臉湊近,把柏夏舟整個視野都霸占了,“我軍訓軍得太累了,你幫我按按。”

他迅速在沙發上躺平,一副等待的姿勢,在家裏就隨意地穿著睡衣,薄薄一件。

“不按。”

“那你還捏我。”年煜澤拽他,“按按嘛,船崽。”

柏夏舟敷衍地給他胳膊肩膀捏兩下,年煜澤的手感還是很不錯,軟乎乎的。

被敷衍的年煜澤不高興,清了清嗓子:“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一段話,背給你聽聽。在我們的校園隨機路人采訪中,能夠聽到新生柏夏舟是被提名率最高的,很多女同學都...”

他在背誦某校園公眾號的內容,柏夏舟知道要是翻起這筆賬就沒完了,於是放下電腦,認真地對待這位等待按摩的顧客。

倒不是他一開始不想按,是年煜澤只管撩不管別的,每次都葉公好龍,對柏夏舟來說是一種懲罰。

比如現在年煜澤衣冠不整地躺平,領口和下擺都散著,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又細膩。尤其是領口那一截鎖骨,因為他並不瘦,所以不算突出,而是若隱若現的,整體感覺勻稱又完美。

但是就像一朵絕世獨立的小白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柏夏舟淡淡嘆了口氣,打算心無雜念地開始按摩。

誰知年煜澤對嘆氣非常敏感,當即睜大眼:“你是不是又在想我為什麽不是女孩子?”

“沒有。”柏夏舟給他把衣服下擺拽回去,不小心碰到了露出來的那截白生生的腰。

腰處被摸的感覺很奇怪,年煜澤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瞬間就不動了:“耍流氓,船崽。”

柏夏舟對他這樣已經習以為常,漫不經心道:“耍什麽流氓了。你和我是什麽關系?”

“你是我...是我...是我的...誒呀。你還是摸我吧。”年煜澤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