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七軍渡江,仙子東來

“不可。”

張元鶴此計一出,旁邊就有幾員將領,面色遲疑。

龍驤軍主將謝道成一下就變得面紅耳赤,橫了張元鶴一眼,怒道:“此計大謬,戰船聯成一體,以鐵鎖固之,倚為幹城,但汶江水闊,船行緩慢……

若是般至江中之時,對方施用火攻,到時候,二十萬大軍,可能付之一炬。”

“咦……”

陳平目光微閃,看向這位面色剛毅,一臉大胡子的彪悍水軍將領。

心想當初真武王姬長風,用人的眼光著實不錯。

選的謀士是天下有名的頂級詭謀。

用的將領,如虎威將軍許延宗,以及龍驤將軍謝道成,全都是難得的大將之才。

許延宗此人,當初在興慶府曾經打過幾次照面,知進退,曉生死……

武藝雖然也算不得太高,只是先天頂峰級別的高手,在平常戰陣之上或許已經算得厲害,但是,在波及整個南方的大戰之上,這種戰力就有些拿不出手。

但是,這人的軍略卻是極為不凡。

戰場觸角也是極為敏銳。

那一日,陳平領三千騎夜襲真武王六萬大軍,也是虎威將軍第一時間發現攔阻陳平沖陣軍隊。

被陳平一劍余波掃過,重創垂死。

以至於現在還在漓教城內養傷。

這還是因為陳平看著人才難得,所以親自派出醫官好生照料,並且,還用青木長生功輸送生機。

否則,被陳平的黑龍劍攻擊,劍元入體,許延宗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而眼前這位龍驤將軍謝道成呢。

與許延宗一般,同樣是從草莽之中被真武王簡拔而起。

這些年來,領軍與東木軍和七煞軍不知戰過多少場,打下了赫赫威名。

更是壓制得靖海王姬長烈不敢窺視漓都半分,只能夠悄悄經營自己的力量。

當日謝道成一見陳平,過手只是半招,看看不敵,就立即拜伏乞降。

陳平還有些小看此人。

覺得他也太過貪生怕死。

今日一見,又覺得有些小看了此人,人品如何,其實與才學並沒有太大關系。

這人竟是少有的文武雙全之將,一眼就看穿了張元鶴所出計謀中的巨大隱患。

當然,也有可能是謝道成主練水軍,擅長指揮戰船作戰,對鐵鏈鎖船這種不太靈活的戰法天生嫌棄。

同時,又對火攻特別注意。

因此,才有此言。

“謝將軍此言差矣,如今時值九月,天氣依然炎熱,每晚風向俱為東南大風。

若是對方火攻,無論此火燃得起燃不起,待風一吹,火焰都會飄向對方船上……擔心火攻,豈非笑話。”

張策口舌便給,面露嘲諷,他豈會被一個武將駁倒。

此時侃侃而談。

說得帳內眾將俱皆心動起來。

“是啊,如果是東南方,這火萬萬燒不起來的,就算是用火箭射出,燒毀少量船支,也波及不到船隊。”

“所有船只聯合一起,布下大陣,就如移動城池,只要靠岸,對面燕北飛又豈是我軍對手?”

“沒錯,燕北飛所依仗的無非就是先行一步,把各大世家豪門水軍精銳收羅在手裏,若說百戰精銳,舍生忘死,我等又何懼他人。”

這些人說得其實也有些道理。

當初燕北飛聯合各大世家,集兵一處,渡江攻擊東木軍,卻是把江東水軍大部調派離開。

等到陳平以鯨吞天下之勢,大軍東出,一路攻城掠地。

但凡對陳平麾下治政方略不滿意的豪門大戶,全都領著親衛家丁跑了。

所留下來的,也只是一些不信邪的兇橫之士,被陳平大軍一一收拾。

當然,多數城池,還是懂得見風使舵,看看打不過,立即望風而降。

這也是陳平在短短一月時間之內,攻下五十二座城池的原因。

這種情況之下,陳平麾下的水軍就少得可憐了。

這些所謂的戰船,也幾乎是收羅了數個沿江大城,把所有貨船漁船都已經集齊,總計八百多條大小船只。

真的拼水戰,那自然是羊入虎口,陸戰再強估計都沒有多大作用。

若是讓陳平麾下這支軍隊站穩腳根,渡過汶江,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除了燕北飛那四萬多禦林驍騎的戰力勝過己方不少,其余被這位大都督收降歸攏而來的一些散兵遊勇,比起陳平軍隊,就要差上許多。

雙方兵力相差不多,步騎更是各擅勝場。

因此,這條汶江天塹,就是此戰的勝負手。

“元圖先生,怎麽看?”

陳平心中隱隱有了計較,卻不忙著說出。

這一路攻城,勢如破竹,根本體現不了鳳元圖的謀略精妙處。

隨便打打就拿下了對手,並沒有遇到任何苦戰,也用不著他絞盡腦汁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