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各自為戰(第2/3頁)

“你我雖對立,但卯某仍要謝過閣下砥礪之恩。”

言罷,豁然轉身而去。

蒼穹之上朝聞道看到這一幕,面帶笑意道:

“多虧了你那位弟子,老夫也該功成身退了。”

“真就這麽走了,不跟她道個別?”

“不必了,千年前老夫沒贏過你,便說過此生再不見她,如今臨老可不想落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老人說話間,站起身來,白衣老者則望著下方,似是自語道:

“我可從未說過要比,是你老小子死乞白賴非要分個高下。”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現在唯一的遺憾便是沒看到咱們期望中的場景。”

太白聞言默不作聲,眼中透出些許惋惜,兩人都有過意氣風發的歲月,曾想過改變世道,也都坐上了那高不可攀的位置,結果到頭來不僅沒能改變現實,自己反而屈就於現實。

星域上空只剩下孤零零一個身影,看著下方那些還在拼命的年輕人,恍惚間,老人喃喃出聲:

“真能做到嗎?”

……

戰場中,咒女似乎鐵了心要結果這個膽敢冒充自己徒弟的年輕人,口中一連串音節冒出,強行削減對方速度,配合幾名化神修士聯合圍殺。

咒女本命神通特殊,放在整個央蒼界都地位超然,身居戰場仍擁有專人護衛,待遇堪比皇族。

與王柄權纏鬥的幾名化神修士皆出自皇廷護衛隊,人手一柄銀色長矛,槍術雖不及當年顧逐鹿,但勝在人數占優配合有度,一時將他逼得沒有還手余地。

王柄權被圍困中間,四面皆是尖銳銀矛,危急之下不得不提起雙劍招架。

他抽出靈淬劍的時候,本還心存遲疑的女人頓時殺意大盛,口中音節突變,王柄權身形驟然一頓,身後修士則抓住時機,一矛刺中他的肩膀。

王柄權吃痛下終於清醒過來,這是戰場,不是他婆婆媽媽講交情的地方,就算存心相讓,也得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

想到這,他不再糾結過往,身形一陣虛幻,整個人向後撞去,對方修士仍處在得手喜悅中,加之銀矛具備鎮鎖神魂的作用,壓根沒料到他能用出逆奪舍。

王柄權作戰經驗老到,術法運轉近乎成了本能,在二人身體交錯的瞬間,一掌遞出直接刺入對方後背,雙方形勢立刻發生了戲劇性轉變。

央皇護衛一向任務為先,彼此沒太多交情,見同伴受重創,三人並未上前營救,而是一個個退回咒女身邊。

王柄權再次發動蜃夢,篡改對方記憶變成自己的忠仆,而後隨手將其丟到一邊。

受傷護衛踉踉蹌蹌要返回己方陣營,可剛靠近同伴五步,便被一矛紮穿心臟。

出手之人面無表情將長矛抽出,輕輕揮動甩去矛尖鮮血,並未看同伴下墜的身體,而是冷冷朝王柄權道:

“子英道友的威名我等早有耳聞,臨行前少主特意吩咐過,一旦讓你觸碰到,便要做好以身殉職的覺悟。”

對方口中的少主,自然就是央定春,王柄權早就知道她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尤其對部下絲毫不帶憐憫,也難怪顧逐鹿會毫不猶豫反她。

生於皇家,這類行徑再尋常不過,反倒王柄權這個所謂的王爺,會時不時犯些婦人之仁。

……

對於忠誠之人,他一向心存敬意,於是不再想著奴役對方,而是讓其真正死得其所。

王柄權雙劍相合,黑白兩尾鯉魚虛影浮於劍身,雙魚首尾互銜,組成一個太極圖,兩把材質長短各異的仙劍隨之融為一把淡紅長劍。

王柄權單手持劍,直直指向前方三人。

本以為他要發動劍式,不想那長劍竟自劍尖一點點化為桃花凋零開來。

域外術法在三仙修士看來一向莫測,二者調換位置亦是如此。三名護衛攥緊長矛嚴陣以待,當第一片花瓣接近時,其中一人立刻以矛尖施加氣勁將其挑開。

化形術法對修士來說並不罕見,充其量不過是障眼法,一旦受到攻擊就會恢復原狀,幾人原以為那花瓣會因此顯出本來樣貌,結果卻如尋常花瓣一樣飄搖蕩開。

一大捧桃花慢悠悠飄向幾人,他們老遠便嗅到了花香,卻依舊不敢大意,手中長矛揮舞,將這絕美景致攪了個粉碎。

花瓣依舊輕盈,不過這次好似被人操縱,有意無意彌漫開來將幾人圍在中間,沉默許久的王柄權終於出聲:

“本想請你們賞花,既然不領情,那便罷了。”

話音剛落,周圍亮起點點寒光,漂浮在半空的桃花頃刻褪去紅妝,變作密密麻麻的破碎利刃。

這情形已遠超化形範疇,化形並不難,卻沒人能同時化形成千上萬細小碎刃,況且他們剛剛嗅到了花香,咒女還將一片輕飄飄的花瓣接到掌心,手指輕撚而過時,甚至滲出了淡紅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