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下酒菜(第2/3頁)

下午他特意向竹深打聽了下,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比當年,不僅奸臣當道,而且朝政還被一個宦官把持。

身為一國之君的王家後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昏君,整日沉迷女色,已經半年都沒上朝了。

將一塊上品靈石吸收完,王柄權睜開雙眼,屋外響起敲門聲:

“趙兄弟,睡了嗎?”

“還沒。”

一下午都不見人影的嚴廣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嬉皮笑臉的竹深。

“方才聽回來的部下提起,趙俠士武藝超絕,擡手間便廢掉幾十士卒,那對出自撻卑王室的父子因此被捕,此事趙俠士位居首功。

軍伍裏沒什麽好招待的,唯有高粱釀的燒刀子管夠,不知趙俠士有沒有這個雅興陪我們喝一杯?”

嚴廣說話間,提起兩個酒壇,身後竹深亦是提著兩只一樣的,看架勢是要不醉不歸。

王柄權本就不是掃興之人,加之對方還是故人之後,看性格八成與自己那幾位舅哥極為相似,於是含笑點頭道:

“甚好,正想著上哪討口酒水喝呢。”

男人上了酒桌,三碗黃湯下肚就能稱兄道弟,一整壇下去更是連老底都得揭出來。

竹深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而後豪爽擦了擦嘴道:

“趙兄弟,不瞞你說,我到現在還沒嘗過姑娘滋味呢,上次發餉,到鳳來樓門口轉悠了半天,愣是沒舍得進去。”

他一開口,嚴廣忍不住直拍腦門,兩人原本說好是來套對方話的,結果這家夥喝上頭了,先把自己那點破事說出來了。

王柄權一向喜歡直爽之人,當即拍著胸脯道:

“等回了京城,我做東,請二位去那個什麽鳳來樓住他個三天三夜。”

“腫麽好讓你破費?”

竹深臉色黝黑,此刻喝了不少酒,說話都不利索了,臉上卻依舊不見紅意。

王柄權聞言笑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就怕竹深兄弟你撐不了那麽久。”

“放屁,老子戰場上一打十,進了被窩照樣一個打十個!”一旦提起那事,涵養再好的男人也免不了吹兩句。

“好樣的,咱說好了,也不用你一打十,三個就行。你若在繡榻上呆足三天,下床還能自己走兩步,以後逛窯子的錢趙某包了!”

王柄權說得豪氣,竹深這個從來沒碰過女人、更不知賭注有多要命的雛兒回答的更豪氣:

“一言為定,畫押為證。”

說罷就要起身出去找紙筆,可剛打開房門,一陣涼風吹過,喝了一大壇的年輕人立馬酒氣上頭,撲通一聲倒在了門口。

“來人,將竹百戶送回房。”

嚴廣吩咐一句,然後擡起海口碗同王柄權碰了一下,二人一口氣飲下肚。

……

王柄權就著一碟花生硬喝了一壇酒,屬實有些受不住,說道:

“如此幹喝,再好的酒也寡淡無味,嚴將軍稍等片刻,趙某去尋些下酒菜。”

說罷便起身要出去,嚴廣見狀朝門外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緊跟王柄權而去,剛離開不久,二人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將軍,沒……沒了。”

“跟丟了?”嚴廣酒意當即醒了一半。

“那人嗖一下就沒了,我們好像碰……碰到鬼了。”一人略帶驚恐道。

“好好的大活人怎麽能說沒就沒?”

嚴廣酒已經全醒了,他派出去的二人可都是斥候中的好手,輕易不會跟丟,如此只能說明那人確實心中有鬼,這才想盡辦法甩掉二人。

嚴廣走到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集結人馬進行搜捕,就見一個白色人影從不遠處走來,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喲,嚴將軍這是喝累了,出來吹吹夜風?”

“趙俠士剛才去哪了?”

“不都說了,去找下酒菜。”

王柄權提著食盒兀自略過三人進屋,將盒子放在桌上打開,香氣頓時彌漫了整間屋子。

食盒最上層一盤油燜大蝦,往下還有紅燒肉、烤雞之類的,看得旁邊兩名斥候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周邊方圓十余裏可就這一個村子,對方來去不到一刻鐘,就搞到了一桌熱乎乎的硬菜,怎麽看都不像這山旮旯裏面能尋到的東西。

“都愣著幹什麽,趕快吃啊?”

王柄權說著,率先夾起一只大蝦塞進嘴裏,嚴廣猶豫一下,坐到了對面,夾起一塊紅燒肉,看了又看。

他帶兵打仗這麽多年,自問稀奇古怪的事見過不少,可眼前這還是頭一遭。

他以為對方頂多打些野雞野兔,就算扛回來一只狗熊也不奇怪,卻沒想到拿回來一個食盒,要知道附近最近的飯館也要幾十裏。

正想著要不要下嘴,一名手下已按耐不住,伸手扯下一根雞腿塞進嘴裏,頓時香得鼻子都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