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舊年蟹肥正當時(第2/3頁)

“懂懂懂,這玩意就是嘗個鮮,若是一次端上一盆來,一下子也就管夠了,保準以後看見就想吐,還是這樣好,細水長流。”

“說得不錯。”老儒生贊賞地點點頭,“對了,說起跑肚,你那位朋友好些了嗎?”

年輕人點點頭,“多虧了你那藥方,郎中說,要不是止瀉及時,這會還未必能下得了地呢。

今天來之前我那位朋友特地讓我謝謝你,說要不是因為你,這次就交代在這了。”

老儒生捋須笑了笑,回憶起幾天前發生的事。

那日老儒生正在家中給外孫講解“縱橫”一術,忽然聽到院中傳來黃狗的吠聲。

老儒生和姜秀成出了門,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自家院外,馬車上下來兩男三女共五人,其中一男子正攙扶著另外一名男子,其余三名女子則神色各異。

“敢問老人家,附近可有醫館?”

為首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朝老儒生詢問到。

“距離此處三裏的嘉瀘城內就有。”

老儒生伸手指了指府城方向。

“謝過老人家了。”

簡單道了句謝,男子就要扶著同伴離去,就在這時,那看似重病的男子突然說了句:

“師兄,不行,又來了。”

長衫男子聞言面露無奈,朝老儒生拱手道:

“老人家,可否借茅廁一用?”

“可以……”

老儒生話剛出口,那重病男子就被攙扶著跌跌撞撞進了茅廁,隨後響聲震天。

家中黃狗聞聲面露興奮,被小主人一把摁住。

……

這五人正是王柄權一行人。

茅廁內,王柄權捂住鼻子,看著已經拉成軟腳蝦的樸問哭笑不得。

“師弟,你怎麽啥都敢往嘴裏放,那巴豆是隨便能吃的?”

已經近乎虛脫的樸問嘴裏只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若不是王柄權提著他的衣領,怕是早就掉進茅坑了。

樸問自從經歷蜂蜜和柿子兩件事後,學乖了許多,什麽東西都要問過王柄權才敢吃。

幾人從中州到巴蜀,一路遇到了許多野果,每次樸問見到不認識的果子,得到的答復都是可以吃,因此就漸漸放下了警惕。

直至到達巴蜀境內後,王柄權覺得累了,就眯了會,不成想這一會就出事了。

樸問見路邊喬木上結著一串果子,就順手拽了一把,回頭看了眼王柄權,發現對方已經睡了。

樸問沒好意思打擾,看果子和之前吃的杏子差不多,覺得應該不會有毒,就吃了四五個,誰知剛過了半個時辰,肚子就上勁了。

初時半個時辰一趟,後來一刻鐘一趟,醒來的王柄權也覺著奇怪,就問他怎麽回事。樸問也沒敢說自己又偷摸亂吃東西了,就找了個借口說是早上吃壞了肚子,心想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成想越往後越嚴重,幾乎已經是剛提起褲子,就又要決堤了。

這時他才害怕起來,將剩下的果子拿了出來,老老實實將事情經過告訴了王柄權,當後者看到巴豆時,臉都綠了。

幾人身處荒郊野外,百裏內根本沒有人家,就更別提醫館了,於是樸問只能走一路拉一路。

堂堂北突第一勇士,最後拉得連站的力氣都沒了。

……

當王柄權和樸問好不容易從茅廁出來後,老儒生開口叫住了他們,正當二人疑惑時,卻見對方遞上一碗褐色湯藥。

“這位小哥,剛才聽幾位姑娘說你誤食了巴豆,剛好老夫家中有些止瀉藥材,就給你煮了一碗,不嫌棄的話就喝了吧,應該能頂上一陣。”

“額呃嗯。”

樸問虛弱地哼唧著。

“他說謝謝你。”

王柄權解釋道,隨後接過瓷碗,將藥液給樸問灌了下去。

由於樸問兩條腿已經軟成了面條,王柄權只得將他暫時安頓到剛結識的老儒生家裏,其余三名女子礙於地方有限,就被安排到城中客棧。

當王柄權帶著郎中趕回來後,發現樸問氣色好了一些,一問才知道,原來已經那碗藥確實有效果,已經消停了半個時辰。

趁著郎中診斷的時間,王柄權有些好奇地朝老儒生問到:

“老人家,你也不是郎中,家裏怎麽會有止瀉藥呢。”

老儒生看了眼自己的外孫,笑道:

“這孩子前些日子跟那位公子一樣,誤食了巴豆,我去請郎中抓了些藥,他喝了兩碗就止住了,所以剩了不少。”

“原來如此。”

合著偷吃巴豆這事,也就孩子能幹出來。

床上,樸問依舊哼哼唧唧。

……

當晚,老儒生特意腌了幾只醉蟹,煮了一鍋白粥,用來招待這兩個從京城而來的年輕人。

當然,樸問是沒這個福分吃什麽醉蟹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喝白粥,這倒讓王柄權占了便宜,他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將樸問那份一並攬入懷中,一個人吃了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