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畫像(第2/3頁)

“什麽事?”

“額……是有關你的終身大事,我有個故友,當年你還小那會,我倆就約定好了,將來他要是有了兒子,就讓你們結為夫婦。”

白玉娘聽到此處,表情一下子怔住了,隨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臉色“唰”地緋紅起來,低下了頭。

這位姑娘山的山大王絲毫沒注意到女兒神情的變化,自顧自地繼續說到:

“當時爹也是瞅準了那家夥找不到媳婦,就隨口答應了下來,結果這老小子雞賊得很,眼見找不到媳婦,就收了個義子,無論如何也要占這個便宜。

你也知道爹為人最講信譽了,爹也知道此事對不住你,這樣,你去看一看那人,若是滿意,爹自然高興,若是不滿意,那小子畢竟是個義子,爹也不為難你。”

白自敬最了解自家女兒的脾氣,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落下個言而無信的名聲事小,寶貝女兒一氣之下不再搭理自己事大。

所以他此刻說話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位姑奶奶。

豈料這位一言不合就揪他胡子的女兒今天不知怎麽了,全程低著頭,看不出臉色陰晴。

最後更是以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

“不用再看了,一切但聽爹爹做主。”

說完就低著頭跑開了,留下白自敬一臉懵逼。

白自敬摸了摸胡子,心中奇怪,想了一會,以他的腦子實在想不出哪裏奇怪,就起身離開了這裏,朝山寨東側走去。

來到一處屋子前,他敲響了房門,屋內的人顯然早有準備,立馬打開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十四五的少年,腰間掛有一柄刀鞘鮮紅的彎刀,正是王柄權等人沿途遇上的那位。

“白叔父,怎麽樣?白姑娘她答應見我了嗎?”

少年急不可耐地問到。

白自敬依舊一臉疑惑,下意識答到:“沒答應。”

少年聞言立馬垂頭喪氣起來,不過對方下一句話立馬又讓他精神振奮起來。

“她說不用看,讓我做主。”

少年立馬激動地漲紅了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倒頭便拜,“嶽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

王柄權等人是過了八月十五出的京,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四五天,雖說距離秋分還有幾天,但漫山遍野的果子已經熟了大半。

在秋老虎的折磨下,幾人在官道上走得又饑又渴,前方不遠處正好有一棵結滿了橙黃果實的柿子樹,果子之多,將樹枝都給壓彎了。

負責趕車的樸問率先發現,催動馬鞭,快速靠近柿子樹。

王柄權拉了拉草帽,淡淡說到:

“你不用著急,這玩意現在吃不了。”

“這果子看色澤如此誘人,為何會吃不了?”

樸問嘴上問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

北突一望無際都是草原,少有樹木,就算有也是低矮灌木,很少有中原這種一丈往上的果樹,更別提那些動輒十幾丈的參天巨樹。

王柄權知道對方沒見過什麽世面,開口解釋道:

“這個時節的柿子,外表雖然看著誘人,實則內裏非常澀,需要經過霜打,才會轉甜。

不過你若實在想吃,也可以在外面塗上酒,以壇子封存,放個幾天就能吃了。”

“原來如此。”

二人談話之際,馬車已經到了樹下,樸問直接攀枝而上,很快到達了樹頂,不一會摘了滿滿當當一大捧金黃的柿子。

王柄權從車廂裏拿出喝剩的半壇酒,將柿子一一用酒水塗抹後,放入壇中保存,回過頭再看樸問,卻見其正臉色奇怪地看著自己。

“滋味如何?”王柄權似笑非笑地問到。

“斯兄你嗦得不錯,確斯極澀。”

樸問儼然已經變成了大舌頭,話都說不利索了。

剛才他實在忍不住誘惑,就偷藏了一個,趁王柄權不注意啃了一口,初入口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後來越嚼越澀,最後整個嘴巴都麻了,這會已經難受地讓他恨不得把舌苔都刮下來了。

“年輕人,要聽勸。”

“茲道了。”

……

幾日後,姑娘山上,望石寨中,一個腰間配刀的少年正屁顛屁顛跟在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身後,臉上滿是諂媚。

“媳婦,你想吃啥,我去山下給你買。”

女子滿臉冷漠,不去搭理對方,快步走著,企圖甩掉對方。

這奇怪的場景並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目,因為在他們看來,早就見怪不怪了。

起初女子還會說些“不許亂叫,否則宰了你”之類的威脅話語,但在發現對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壓根不管用後,女子也就放棄了。

這位名為玉娘的女子,只恨當初自己沒問清楚,就稀裏糊塗答應了,如今對方如同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