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同住(第3/4頁)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打字回周輝月。

簽完自己的名字,孫帆問:“卷兒,不回去嗎?”

虞倦說:“他來了。”

至於“他”是誰,根本不用問。

孫帆朝高一林擠眉弄眼,笑著說:“那我們先走了。”

陳閑憂心忡忡地提醒了一句:“下午第二節有課,千萬別遲到。那個老師特別變態,遲到一分鐘都要扣平時分。”

虞倦耳朵微紅,繃著臉,揮了揮手,意思是自己知道。

一出門,虞倦收到消息。

[右邊。]

他往右看,不遠處的樹下是周輝月。

三兩步走了過去,虞倦滿臉的疑惑:“?”

周輝月笑了笑:“猜到你在睡,就問了別人。”

又說:“正好有空,想來找你。”

同住——是的虞倦從不使用同居這兩個字形容他們目前的狀況,同住幾天過後,虞倦才對周輝月的忙碌程度有了正確的認知。不僅有工作和復健,好像還得負責團隊間的協作,不像一個正在復健的病人,像是007的社畜。

但周輝月似乎對這一切適應良好,回來後還能負責做飯,精力充沛到讓虞倦不禁感嘆不愧是小說主角的程度。

還能抽空來學校找自己。

虞倦擡眼看了下天,今天天氣很好,日光和煦,很適合在校園裏散步。

他在學校裏待的時間不長,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算起來是自己的學長,還是問:“要去逛逛嗎?最近梅園外面的楓葉很好看。”

也是聽說的,主要是孫帆天天和女朋友通電話,嚎的次數太多,說什麽約會聖地,連虞倦都記住了。

去梅園的路有點長,要走二十分鐘,虞倦算了下時間,得早去早回,甚至思考了一下能不能把周輝月領到教室裏。

兩人剛走沒幾步,就有人在後面叫了虞倦的名字。

虞倦轉過頭,看到身後的人,不由皺了下眉。

這個人是學生會副主席,在學校很受歡迎。迎新會結束後,就來找過虞倦,說是想和他交朋友,但明顯是想追人的意思。虞倦拒絕了好幾次,連交友的機會都沒給。後來這人又拐彎抹角找到了虞倦的舍友,說要虞倦的微信和電話號碼。三個人都比較堅定,還有一個原因是知道虞倦有未婚夫,覺得有必要維護虞倦的感情,也敷衍過去了。

找虞倦的微信不難,難的是讓虞倦通過好友申請。找舍友的原因也是這個,想讓虞倦看在舍友的面子上加個好友。

但即使如此,對方似乎還是信心十足,覺得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努力,他家裏有錢,長得也不錯,又是學生會的人,這麽軟磨硬泡下,遲早能把虞倦拿下。

追人不就這麽回事嗎?

至於虞倦身邊多了個坐輪椅的人,他遠遠看了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

可能是同學或親戚吧,還坐著輪椅,或許對這人表達關心,能讓他為自己說點好話。

那人走過來,頗為開朗地笑了笑:“聽說你在這邊聽講座,我立刻推了個會,過來找你。”

他說這樣的話無非是為了加重籌碼,表達自己對虞倦的重視,以及在自己心中,虞倦很特別。

可能有些人會因此而感動,但虞倦不在其列。

虞倦冷著臉:“你推不推關我什麽事?”

他對這些話術很敏感,因為太多人在自己面前說過類似的話了。

“我們是為你好。”

“你一個小孩孤孤單單的怎麽行呢?”

“我們一大家子為了你,老家都不待了,特意搬到這裏來陪你。”

這些人,這些事讓虞倦不勝其煩,虞倦討厭這種道德上的綁架,很煩這些因為莫名其妙理由貼上來的人。

好像從小到大,唯獨身邊這個人永遠能用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說服自己。

要求還很多,走快了還要問自己為什麽不等他。

所以每次都等了。

虞倦漫無邊際地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所以也沒聽到對方說的話。

“身邊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你入學的時間還短,很多地方還不知道,我正好有空,可以領你們去看。”

虞倦想到一個徹底解決眼前這個人,乃至很多令他感到困擾的事的方法,比戴口罩或改變路線要簡單得多,產生的影響卻不可估量。

但虞倦不在乎。

於是握住了周輝月的手,很簡單的一次握手,但虞倦一貫和人保持距離,甚至和舍友間的肢體接觸都很少,所以握手就很不同尋常了。

他淡淡地說:“我很忙,要陪未婚夫。”

眼前的人完全愣住了,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周輝月回握住虞倦的手,他的語調不再那麽平靜,像是被人窺視了自己的珍寶,所以展現出隱藏的強勢:“這位同學,可以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嗎?這讓我很困擾。”

即使他還坐在輪椅上,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們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