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命(第2/3頁)

“那你是想死?”謝韻睜開眼,玩味的看著元霜枝的雙眸,緩緩說,“還是說,除了霍修竹,你已經沒了想嫁的人了?所以和我一起死也無所謂。”

“你胡說什麽!幹霍修竹什麽事,那是從前的事,早就過去了,我現在是你妾室!是你謝韻的人!而且...你怎麽篤定你一定會死!總拿這些嚇唬我,好好活著就這麽難麽!”

元霜枝的雙眼有些濕潤,說話的語氣也很是無措。

自從謝韻把她救出來起,她這條命就是謝韻的了,她知道謝韻不肯將她扶正是怕連累她一起赴死,但她從來都不怕死,她只是想一直陪在謝韻身邊罷了。

要死一起死,反正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雲州嫁人的!

謝韻翻身朝向外面,勾起嘴角輕笑,“你別說,還真挺難。”

她可是要抄家滅族的人,若要帶謝家去死,必是不可饒恕的死罪,要連誅九族的那種。

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獨活的。

但元霜枝正值二八年華,還有錦繡的未來在等著她,何必白白送死。

謝韻為其他人打算好的同時,似乎是忘了,她自己,今年也不過十九而已。

......

半月的光景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出發去行宮圍獵這日。

謝韻和東宮其他幾位年輕的臣子一同坐在一輛那車上。

這幾人中,有大部分都是和謝韻同屆科舉上來的,謝韻是那年的探花,所以同屆的進士們對她還算熟悉,幾人做在一起可以聊的話也很多。

馬車裏還算熱絡,謝韻也不是寡言冷語的人,都能說到一塊去。

車隊行到半路上修整,謝韻與同車的同僚們一起下車透風,正說笑著,謝韻就眼看著前方馬車那邊有一個眼熟的小太監匆匆走過來。

那是太子魏澤身邊的太監,謝韻出入東宮的時候見過許多次。

“太子殿下請謝大人前去一趟,有事相商。”小太監走到謝韻面前,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謝韻已經猜到是魏澤讓人來找她的了,她回禮應下,與身邊的幾位同僚告辭之後就隨小太監往前面的馬車走去。

果然是當朝太子坐的馬車,規制就是不一樣,從馬車外面還看不出什麽太大的區別,但是謝韻一掀開簾子進去就能感受到別有洞天了。

無論是車廂壁上貼著的錦繡絲簾,還是小茶桌上的金玉茶具,每一處都在彰顯著當朝太子尊貴的身份和地位。

魏澤端坐在小茶桌前,手中拿著一卷書,正聚精會神的看著。

當朝太子性情溫潤,舉止端方,贊一句如玉君子乃是恰如其分。

只是謝韻給魏澤做了十多年的伴讀,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魏澤心情不虞,眉眼間暗含冷意。

“殿下喚我來,是有事要囑咐臣?”謝韻坐在魏澤對面,雙手作揖行了一禮,然後問道。

魏澤翻了一頁書,沒擡眼,嗓音清雅,“咱們謝大人這般能耐的人,還能猜不到孤叫你來的用意麽。”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他們十多年的同窗之誼,魏澤禮賢下士,對她從沒有儲君的架子,也鮮少在她面前自稱孤。

除非是真的氣得不輕。

謝韻垂眸,拿起茶壺給魏澤面前的茶盞裏倒茶,面上輕笑,“殿下說笑了,謝韻又沒有讀心的神通,哪能猜得到殿下的心思呢。”

魏澤放下手中的書卷,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神色松動了幾分,眉宇間俱是無奈,“謝韻,有些事你做了,是會沒命的。”

“殿下不爭,臣才會真的沒命。”

“沒什麽好爭的,我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父皇不想給,我亦不想要。”魏澤眼神清正的說。

謝韻輕笑一聲,肩膀輕微顫抖,眉眼都彎了起來,只是面笑心不笑,那雙眼涼的不行。

“殿下還真是...正人君子啊!”

“謝韻...”魏澤對謝韻的反應有些失望,側頭不再看她,“你這話,是在諷刺我麽?”

“殿下既不想爭那個位置,又不想臣死。”謝韻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盞,指腹在杯壁上摩挲,輕聲道:“可是天下,哪有這麽兩全其美的事。”

魏澤不爭,等到魏湛登基,她得死,魏澤爭了,她以性命給他鋪路,還是要死的。

其實沒結果都一樣,只是她能不能帶謝家一起去死的區別而已。

謝家明哲保身十多年了,未參與儲位之爭,她犯個普普通通的罪,恐怕還不能帶謝氏全家去死。

所以這罪名,得夠大才行。

“殿下事忙,臣不打擾,若無其他吩咐,臣便退下了。”謝韻不欲與魏澤多說,以魏澤心軟的個性,恐怕知道的多了還得幫倒忙。

他要做君子,那就做去吧!反正她自始至終就沒指望過他會幫什麽忙。

“阿韻。我記得你初入宮中書堂時,五皇弟頗為喜歡你,成日圍在你身邊轉,幫你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