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藝考“易考”?

藝考期間正值歲末,北J的寒風冷的是那樣刺骨,逆風而行總會感覺有萬千鋼針直直地刺進面龐,但是這種風對於一個見過“大世面”,吹過更凜冽的西伯利亞冷風的東北人來講實在算不得什麽。

那年的臨近藝考,北J市裏有很多藝考機構就不再提供住宿了,因為機構裏有很多北J本地的同學,所以是讓回家休息可以在營養包括睡眠都能夠跟得上,將來能夠以更好的狀態應試。但顧翊她們都知道其實是因為在這期間內有很多外地考生大批量湧入北J,旅館會供不應求,作為機構來講他們也可以將自己的宿舍租賃出去從而狠狠的賺一筆。

事實就是這樣,即使很多外地千裏求學的學生雖心存不滿,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得搬離宿舍。顧翊轉念一想自己就學的那家機構在三環之外,而且離北J的那幾所知名藝術院校確實也有些距離,所以這就讓包括顧翊在內的很多同學都會選擇於考試期間在望京或者二環附近找到旅社住幾天。

但當顧翊也嘗試著在二環內找一家價格並不是那麽貴的旅館入住時,顧翊發現是她太天真了,事實上是越靠近市中心越貴;越靠近那幾所藝術院校的旅館越貴,但即使價格比以往翻了兩倍三倍甚至更多,這些旅館也仍是人滿為患,絕不會出現有空余的房間或者床位的情況。

顧翊翻翻自己兜裏從家帶過來的錢,除去這段時間的開銷以及預留出的校考報名費用,可供她支配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但對於顧翊來講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校考的這段時間確實是她最需要保持最佳狀態與精神面貌的時刻,這也就讓她絕不可能再像之前剛到北J時那般為了省錢而選擇“流浪”,眼下只有尋找一個與她的需求以及經濟條件相契合匹配的住處,讓她度過這段校考時光。

在顧翊將這件事情跟黑子說了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利用自己在北J的“資源”,幫她四處打探。在黑子的不懈努力下,最終在四環垡頭路為顧翊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無論是價錢或者環境都還說得過去,雖說價格也稍有浮動,但是並沒有其他家的價格高的那麽離譜。

這個旅館的大門位於馬路邊上幾棟老居民樓中間的巷子裏,一般人還真不容易發現,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旅館的位置稍有些偏僻加上距離市裏又遠一些而且乘車趕考的時間也隨之增加的緣故,這個旅館除了有一些跟顧翊一樣因為經濟原因而入住的考生以外和散客之外幾乎並沒有什麽人。不過這個旅店拋開其他的東西不談的話,旅館的名字顧翊還是蠻喜歡的——勝利旅館,寓意“旗開得勝”,顧翊也一定會取得藝考這場無形“戰爭”的勝利!

在顧翊的“努力”下,她終於從三環成功躍至四環……但這絲毫不能影響她一定要取得功名返鄉的決心,就如同古代進京考得功名的狀元郎帶著胸花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家鄉的大街上那般光宗耀祖,對於顧翊來講自己考上了大學可不也是光宗耀祖的一件美事。

顧翊在報考了北J的幾所高校後,某天便利用空余的時間,認真的把所報考的每所學校的初試復試的時間用表格畫好排列出來,這樣貼在自己的床頭,能夠更加直觀一些的看到相關學校的各種考試安排。

但當顧翊在畫表格的時候,直線被她畫的歪歪斜斜的,顧翊咋看咋不順眼,地上的紙團已經被她扔了已經有好幾團了,這簡直要把她起到抓狂。這期間顧翊找了掃帚竿以及拖把杆還有書作為標直線的工具,似乎都不太行。因為那時的掃帚幾乎都是自己用鐵絲及茅草捆紮的,上下粗細不一樣;而拖把杆又沒辦法拆,用來在一張紙上畫直線似乎它自己也不太願意,總是把頭翹起來;而那些書本也習慣了跟著顧翊“四海為家”,自覺的卷起邊緣並且把自己給磕碰的坑坑窪窪,無法用側邊當尺子。

當顧翊冷靜下來才想起隔壁房間的一個跟自己一樣同是東北過來的在北J藝考的老鄉,前幾天顧翊剛住進來的時候她曾和其他幾個同住在一個旅館的藝考生一起拼過飯,(所謂的拼飯其實就是為了省錢,幾個孩子點一盤或者兩盤菜,然後分成相等的幾份,這樣既能吃的好一些,又很便宜),其中有個學美術的同學就住在隔壁房間。他叫葉佳棟,是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男孩子,性格也很開朗,顧翊對他的印象也非常不錯,心想他作為一個美術考生,而且從他們自身的專業來講學習畫畫的應該都有尺子,自己去借的話他應該也不會拒絕自己。顧翊想到這突然豁然開朗起來,於是便跑過去敲他房間的門管他借尺子。

顧翊禮貌地敲了敲那個美術生房間的門,不一會兒房間內便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誰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