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證據錘死你

荊婉兒走進自己房間,撿起了地上那只死鴿子。

她看向鴿子的一只腿,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她看了一下四下門窗,伸手把竹筒取下來。

打開竹筒裏的信箋,上面是娟秀字體寫的幾句話。

荊婉兒看後迅速把紙條揉成一團,想扔又覺得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她想了想,竟然慢慢把紙條塞進了嘴裏,就這樣咽了進去。

德妃的事還沒有解決,又來了暗殺的人,大理寺的查辦,動了誰頭上的土。

聽到院子裏傳來動靜,荊婉兒拎起那只死鴿子,就走了出去。

就看到玄蓮大師帶著僧眾,正踏進了院子。

荊婉兒膽大,拎起那鴿子,就當面丟了出去。

那鴿子被一劍穿心,幾乎被從中間割為兩半,死狀淒慘,丟在地上之後,正好落在剛進入院內的玄蓮大師腳邊。

玄蓮大師立即停住了腳步。

旁邊小和尚乍然見到一只死鴿子,驚得臉色生白,一名武僧驟然橫跨在玄蓮大師的身前。

“你這妖女,果然膽大,竟敢在我寺廟中殺生?!”

荊婉兒就等這句話,冷笑道:“這可不是我殺的。“

就在一院子的和尚都盯著荊婉兒的時候,少女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今日本就是要有個了斷的。

久違露面的玄泰師父,此刻正在玄蓮的身旁站著,他盯著荊婉兒:“自從你出現在寺中,寺中事就接連不斷,現在你還敢對方丈不敬?”

玄蓮方丈比前兩日又蒼老了似的,整張臉有油盡燈枯之勢,他阻止了玄泰說話,看向荊婉兒:“聽聞裴寺卿傷重,可否讓老衲先進去看一眼?”

荊婉兒看著玄蓮,發生這些事,這位傳說中的大住持有點名不副實,總不至於真因為心愛的弟子死了,就如此疏於管教寺廟。

“現在誰也不能進去。”

一個丫頭如此囂張,武僧道:“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什麽地方?”

荊婉兒盯著他:“這裏是護國神寺,為什麽會出現刺客,怎麽不見昨夜你們有人發現?”

這真是將僧人們問的啞口無言。

“阿彌陀佛。”玄蓮大師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

荊婉兒不只是在針對刺客,她是在暗指整個青龍寺都故意裝聾作啞。

這樣的指控,作為住持也不可能再沉默:“昨夜的原委,最好還是由裴寺卿親自交代清楚為好。”

荊婉兒看著他們:“昨夜的事我親眼所見,不會冤枉你們青龍寺。”

荊婉兒攔在和尚們和裴談屋子的之間,像是她一個人堵住了所有去路。

僧人們臉上有隱忍的不安,這世上不會有人敢在青龍寺中造次。

荊婉兒從齒間說道:“你們讓大人搬到了內院居住,和衙役分開,摒去一切閑雜,所以此事定是青龍寺自己人做的。”

非要說的話,這群和尚自己搬石頭砸腳,青龍寺內院號稱是銅墻鐵壁,除了本寺之人一律進不來。

荊婉兒盯著他們。最好就是讓這些和尚自己露出馬腳。

被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罵,跟隨而來的武僧長老們忍不住了:“你竟質疑我們寺中人?”

這對他們來說和什麽一樣不可思議。

荊婉兒說道:“寺中便只有這幾個人,你們不承認,外院的衙役們沒有誰有這麽高武功,莫非,你們要指是王爺嗎?”

這麽數下來,他們唯一沒算上的還真就是李修琦,難道說王爺其實身懷絕世武功,卻沒人知道?

荊婉兒的奚落,再次讓院子裏的僧人們陷入尷尬的境地。

就在荊婉兒想徹底一鼓作氣的時候,她身後傳來一聲疲倦的話語:“婉兒,不許再無禮了。”

荊婉兒一驚,立刻回頭。

裴談站在門口,失血過多臉色有點蒼白。

玄蓮目光動了動:“裴寺卿身體還好嗎?”

裴談說道:“多謝方丈關心,裴某已經無恙了。”

這個樣子哪裏是無恙,可裴談慢慢走出來,他胸前的傷口就是簡單處理了,還能見到滲血。

他看到院子內站著這麽多和尚,緩緩說道:“驚擾寺內了。”

荊婉兒沒想到這時候裴談會醒來,本來準備的一肚子的話,生生哽在喉間無法說出。

可她都準備了這麽久,怎麽能放棄。

“大人,您為何不繼續休息?”她看裴談明顯還沒有恢復元氣,聯想沈興文的話不是更驚心。

裴談停在荊婉兒的身邊,看著她:“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荊婉兒和裴談對視,不由咬起了唇。

裴談轉身面對青龍寺眾僧,“大理寺叨擾數日,此樁案子,確實該有個結局。”

荊婉兒有些詫異,她看了看裴談,沒有想到裴談會說這種話。

玄蓮說道:“青龍寺絕不會包庇謀殺裴寺卿的惡人。”

荊婉兒說道:“惡人就在你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