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開封擴建

“陛下,金州有消息了!”宰臣李濤親自向皇帝呈報堂文,並上稟一道消息。

觀其表情,意態輕松,但劉承祐還是發問:“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李濤老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答道:“好消息!那弑兄奪權,妄圖自守的馮繼業,已然成擒,拘押監獄!”

前番,以金州變故,宰臣們商討處置之議。最終決定,派出吏部主事陳觀為使,前往金州,以封賞之名,行黜置之事。並以禁軍將領張永德帶人,以為天使護衛,未免引起警惕,只是帶了五十名殿前鐵騎。

“說說詳細情況!”劉承祐輕輕地靠在禦座上,說道。

李濤稟來:“據陳觀報,使至西城縣宣詔,馮繼業大喜設宴,為面驚之,陳觀與張永德虛以委蛇,引而不發。馮繼業為馮暉幼子,名不正,言不順,再加其性陰毒,殺其長兄,更失人心。金州文武將吏多不服之。陳觀暗中觀察聯絡,在馮暉次子馮繼朗及將吏的支持下,將馮繼業拿下,控制衙府,以朝廷制命,數其罪惡,撫定人心!”

“還真讓他們辦成了,這個陳觀,確有幾分幹才,所托是人,李卿薦才有功啊!”劉承祐瞥了李濤一眼。

李濤含笑道:“為國舉才,乃是臣的本分,所幸不負使命!”

略作停頓,李濤繼續道:“陛下,陳觀請示,馮繼業既擒,善後當如何處置?另外,馮暉次子馮繼朗,似乎有請繼父職的意願!拿下馮繼業後,暗中與金州將吏聯絡,是故陳觀與張永德已采取行動,將馮繼朗與馮氏諸子,悉數拘押,看守於衙中!”

聞言,劉承祐不由樂了,笑聲之中帶著濃濃譏誚。以一種不解加感慨的語氣,說道:“這些馮家人,倒是有趣,真不知天真,還是愚昧,這是視我大漢州縣、朝廷職官為私產?”

聽天子這麽說,李濤也附和著說:“利字當頭,權欲熏心,豈識天數?馮暉膝下共七子,此前皆在金州軍政之間任職。馮繼業篡權之後,將諸兄悉數罷免,陳觀二人,能夠迅速掌控局勢,以免馮氏諸子趁機生亂,倒也有馮繼業罷黜諸兄之功!”

“傳詔,改金州為安康府,治西城,就以陳觀知安康府,署理民政,效河東事,依朝廷前詔改制。金州之軍,讓張永德暫領,就地整訓裁汰,一應待遇,亦依河東事!”想了想,劉承祐直接吩咐著。

“是!”李濤應下,再問:“不知馮家諸子,當如何處置?那些人,若留在金州,恐為禍患!”

“馮繼業,讓陳觀派人,押赴東京,著有司鞠問治罪!”劉承祐不假思索,吩咐下去,少作考慮,又道:“不管如何,馮暉鎮守朔方多年,外禦戎狄,內治生民,於我中國有大功,確數一世英雄。

其諸子雖有不肖者,但對其後人,朕還是願意給其後人多些寬待。將馮氏諸子,盡數遷移洛陽定居,馮氏家財,任其帶走,金州不得侵占一分一厘!”

“陛下寬仁!”李濤當即誇贊一句。

劉承祐此令,可不算什麽恩典。洛陽,可不是那麽容易定居的,馮氏或許積累了不少家財,但馮氏七子,一死一囚,剩下五個人,說不準又會上演一出爭奪家產的好戲,並且可能性很大。

講真,馮氏給劉承祐的感官很差,他還從來沒有對哪家哪戶產生有如此厭惡之情。即便是當初據河中造他反的李守貞父子,給劉承祐的印象都沒這麽惡劣。

……

深秋之際,劉承祐難得出宮,巡視東京城垣,開封府尹慕容彥超隨駕。

“皇叔,你當堂開封不到一年,卻是政績斐然啊,東京,是越發繁榮了!”悠然踱步,劉承祐沖慕容彥超說道。

慕容彥超身為高祖劉知遠同母異父的兄弟,也是皇室近親,早些年的時候,還會倚老賣老。但這些年下來,對於劉承祐這個天子,他卻是完全不敢以子侄視之了。

甚至於,慕容彥超對劉承祐,心存畏懼,從乾祐二年,皇叔劉信那事開始。想想那老兄弟,而今一家子還守著睿陵,而今都將滿四年了,那等日子,想想就知何等淒涼。

是故,前番愛子被貶,慕容彥超雖然心疼,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此時聞皇帝的誇獎,應道:“臣哪裏懂治政,皆有開封府僚吏輔助。我所為者,不過確立規矩,遵從朝廷律制!”

“皇叔此言,卻是大智若愚啊!”劉承祐微微一笑。

“對了,皇叔心中可還在生氣,朕把慕容承泰發配到軍前?”劉承祐停下腳步,突然問道。

聞問,慕容彥超面色微變,連連搖頭:“臣豈敢!承德泰平日就愛舞弄刀槍棍棒,讓他去軍中歷練,也算隨他意!”

“西南來的軍報,可提到他了!”劉承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