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濮州案(2)(第2/2頁)

“其二,以上供朝廷稅賦之名,於治下行任意攤派,搜掠百姓之事。私設關卡,勒取士民工商錢財。”

“其三,收受賄賂,包庇不法,使濮州境內,惡徒兇霸橫行。”

“其四,縱容親戚、家仆,侵占土地,橫行鄉裏,並派豺吏,攔截上告之人。”

“其五,不遵《刑統》,每親事案獄,濫施酷刑。”

“……”

“如此,累累罪行惡政,罄竹難書,請陛下明鑒!”趙礪說道。

聞其報,劉承祐稍微消化了一番,說道:“聽趙卿話裏話外的意思,這張建雄,本是當殺之人?”

趙礪身體頓了一下,拱手道:“如其行,雖萬死難贖其罪!”

當天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王景崇也動了,沉聲稟道:“陛下,據臣所察,以治政之故,郭榮與張建雄之間,早有齟齬。郭榮在澶州,三年而使澶州政通人和,百業復興,而濮州同屬鎮寧軍治下,而自成一體。張建雄在任,對郭榮之政,素來排斥無視。兩方矛盾之積攢,已非一日之功,此番爆發,只是適逢其會!”

“趙中丞所報張建雄在濮州任上,所犯罪行,臣調查所得,幾無疏漏!”

再聽完王景崇的匯報,劉承祐沉吟著,一時沒有作話。頭還埋在兩份案卷之中。

良久,劉承祐擡起了頭,問二人:“濮州距離東京有多遠?”

聞問,趙王二人皆是一愣,不得其所。還是趙礪答道:“回陛下,濮州州治鄄城距離東京,不足三百裏。”

“區區三百裏的距離,就可閉朕塞聽,到如此地步?”劉承祐突地發作,將兩份案卷丟在禦案上,冷聲道:“那張建雄在濮州行其惡政,敗壞朝廷名聲,為何朕從無所聞?河南的禦史呢?近畿的武德探事呢?恩?”

“大漢疆域,何止千裏,那千裏之外,又是怎樣的情況。朕現在,實在是脊背發涼呐!”劉承祐的聲音並不算高昂,但在崇政殿中回響,確讓人直覺其間怒火,危險恐怖。

趙礪與王景崇,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叩請:“臣等監察不力,請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