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在真定(第2/2頁)

“適才何福進將我與莊宗並論,我卻是受寵若驚啊!”來了點興致,劉承祐對魏仁浦道,語氣有些玩味:“思莊宗之失國亡身,竟至悚然。”

魏仁浦已經有點習慣,劉承祐這與人談史說事論人的喜好,想了想,應道:“莊宗以河東之眾,十余年間,南擊朱梁,北滅桀燕,東並河北,西伏岐國,天下莫能與之敵。然得國何勞,失國何速,時人早有論述,不外伶人亂政、牝雞司晨、疏忌功臣、矜功吝財這數者……”

作為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李存勖的故事,劉承祐已聽得多了,對此人的評述,劉承祐總能聽出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畢竟,當年的後唐,只要李存勖不亂來,是很有可能提前一統天下,結束這亂世,徹底承繼唐祚的。

但是,從少年到壯年,李存勖打了十幾年的好牌,最後打爛了。

聽魏仁浦之言,劉承祐腦中恍過一句背得很熟的話:“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有些訝異,微微琢磨了下,魏仁浦表示,劉承祐這話總結得好。

“莊宗出河東,得國三載而亡;晉祖出河東,國兩代而亡;今我父子出河東,以爭天下,能得國祚幾載?”突然地,劉承祐幽幽然地說道。

魏仁浦嚇了一跳,小心地看了劉承祐一眼,但見其好像在自言自語,迅速地低下了頭,一時有些不敢接這話。良久,終是沒敢發表評說。

劉承祐則淡淡然地又說了句讓魏仁浦心驚而莫名的話:“當不至於,二世而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