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在言善與聞惡眼前，九件道兵靜靜懸浮，還有成千上萬的金色竹葉。

這些金色竹葉雖然不是道兵，但成千上萬結合起來，其威能卻要遠遠超過了尋常道兵！

聞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看上了這些金色竹葉。

孤小星點點頭，道：“傳聞在荒古界有一種奇異神竹，可生長百萬節而欲登天，故而被稱之為登天竹。”

“聞惡，眼光不錯，這應該就是那登天竹的竹葉，雖還遠未生長到百萬節，但此登天竹葉，也已經頗具威能！”

孤小星說著，輕輕揮手，成千上萬登天竹葉已經飛馳而來。

聞惡立刻會意，擡手將所有登天竹葉接住，並立刻開始了煉化。

只見在聞惡的不斷煉化下，金色的登天竹葉很快開始一片片轉化為暗紅色。

似乎是受到了聞惡一身汙穢本源的影響，也或者是聞惡的汙穢本源來自於血樹，與登天竹同為植物類本源，導致雙方產生了共鳴。

直至聞惡將所有登天竹葉煉化時，原本金燦燦的竹葉，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紅飛葉。

它們環繞在聞惡身邊，就宛如是一柄柄隨時會收割人性命的飛刀！

其威能之強，絕對要比在黑牙手上勝了不止一籌！

更何況，黑牙不過真神境五階，而聞惡，可是貨真價實的真神境六階！

當所有登天竹葉飛回聞惡體內，他立刻朝著孤小星一拜，道：“多謝主上！”

孤小星擺了擺手，又看向了言善，道：“你呢？這裏面可有你心儀的道兵？”

言善聞言，看了看那些道兵，其中有劍，有刀，有斧，有錘，還有如發那般的遊絲，種類也不算少，不過大多都是威能不俗的殺伐之兵。

言善並沒有選擇，反而是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最終看向了孤小星，道：“言善心中有一問，想請主上為屬下解惑！”

“哦？”

孤小星差異看了她一眼，道：“你說。”

便見言善低下的頭微微擡起，一雙眸子靈動幹凈，清澈似也有大智慧，她細細看著孤小星，道：“請問主上……何為善？”

孤小星一怔，道：“你為何會有此問？”

她道：“屬下只是想，主上為我起名言善，應是要我向善、從善，可言善卻不知何為善，還請主上解惑！”

“何為善……！”

孤小星覺得自己被問住了，他喃喃重復了一句，又緩緩擡頭看天，最後在自己的心中也默默問了一句。

究竟……何為善！

上方無盡星光璀璨，無數星辰閃耀，這幅景色，美不勝收！

但看久了，也會讓人眼花繚亂，亦如孤小星此刻的心，陷入了微微仿徨。

聞惡靜靜矗立，好似根木樁子，一動不動。

言善則始終看著孤小星，等待回答，神情異常認真，似孤小星的這個回答，對她十分重要。

而在孤小星的腦海中，卻莫名想起了朱文醜的話。

終而，他緩緩低頭，重新看向了言善，道：“何為善，這個問題，比見不一，概說之言，怕是難解你心中之惑。”

“但依我之見，善本無象，若著象求之，也非本善。”

“亦如那自由，自由亦無象，若著象求之，想自由者，反而難自由。”

言善看著主上，一雙美眸中眸光飛轉，似想將孤小星所說的每個字都記下來，剖析其意。

“主上之言，世間無善，也無自由？”

孤小星搖了搖頭，道：“人心各有準則。有人言，人之初，性本善；也有人言，人之初，性本惡。善惡之間，本就難分，或不可分！”

“我為你起名言善，也並非是要讓你向善、從善，只是隨心而發……！”

說到這裏，孤小星忽然愣了一下，隨即又搖頭失笑，只覺心中念頭驀然通達！

“或許你說得也不錯，世間無善，也無自由！”

“可我輩修士，所求也非是善惡，非是自由，但求本心！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葦以航！”

言善更是雙目綻放出奇異之芒，雙手作揖，對著孤小星深深一拜，道：“謝主上解惑，我想……言善已經明白了！”

孤小星點了點頭，其實，他也算是在為自己解惑。

因為徐千行的事，孤小星一直以來，其實都很害怕，甚至是恐懼！

他怕自己到不了那個彼岸，他怕自己找不到徐千行，他怕自己……又一次食言！

但經過方才與言善的一番話後，他忽然明白，其實有時候不必想那麽多，拼命向前沖就行！

大不了，找到最後，找到天荒地老！

強如落前輩，不也還在救人嗎？

或許，落前輩要救的那個人，所言的紅塵浮世，也在彼岸！

至少，希望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