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玩炸藥的老手

連傷兩人的熊瞎子,想不出名都不行。

不論是秀山屯、洄龍屯還是青山屯、福新屯,響水溪林場就是距離幾個屯子最近的地方,到了秋冬季節,到林場伐木掙錢,是他們的首選。

幾個屯子都有人在林場裏,屯子間稍有些風吹草動,一個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有人大早上趕超在前去打熊瞎子,倒不是啥奇怪的事情。

冬天,熊瞎子找了倉子進入淺睡,就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盡可能地減少活動量,來降低身體裏積蓄的能量損耗。

餓了就用它長長的帶有肉刺的舌頭舔舐自己肥厚的熊掌補充。

熊瞎子的舌頭,雖然不如大爪子、土豹子的舌頭上的肉刺那麽硬,但也厲害,一舔之下,也能蹭掉人一層皮。

這玩意兒厲害著呢,聽趙團青說,熊瞎子吃魚,那就是用舔,能將一條大魚身上的肉,舔得幹幹凈凈,只剩下骨刺,可不能小覷。

正因為熊瞎子進入這種迷糊懶動的狀態,冬天也成了獵殺熊瞎子最好的時節。

不像春夏秋三季,迎面撞見了,很有可能迎面就直接沖撞拍打過來,甚至有的時候,都不知道它從啥地方冒出來。

冬天的熊瞎子,在這種狀態下,哪怕用棍子去捅,有的時候它都懶得鳥你。自然獵殺起來就少了很多危險。

不用獵手,不少膽大的村民都能辦到。

他們甚至不用槍,僅憑手中的一把勢大力沉的鏡面大斧,就能直接活劈了它。

山裏的人,不乏在冬季掏熊倉子發財的人,大概也正是這樣的事情聽得多了,一到了冬季,只要知道哪裏有熊瞎子蹲倉,就肯定有不少人惦記著。

呂律他們來得也很早,順著雪地上的腳印,只是正常跟隨,順便也看著周邊動靜,一路過去,時不時打上只遇到的小動物。

就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翻過三道山嶺,在進入深溝的時候,元寶傳來了吠叫聲。

前邊有人!

呂律立刻示意幾人止步。

一路順著腳印跟過來打熊的,現在所去的方向上有人,那就不能貿然前進了。

這萬一正好碰到人在準備殺熊瞎子,被自己這些人驚擾到出了意外,事情可不好說。

雖說這種熊瞎子,誰都能打,但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

“咱們靠近看看,不要出聲!也不要摻和!”

呂律回頭朝三人叮囑:“他們若是沒打成,放棄了,咱們才能動手。”

三人紛紛點頭。

呂律伸手拍了拍元寶腦袋,然後領頭繼續朝著指引的方向走。

走了兩三百米,四人在半山坡上遠遠就聽到了下邊山溝中傳來的油鋸聲。

再循著聲音走了一段,下邊山溝裏的情形出現在四人眼前。

山溝邊上,一大棵最起碼也得三人合抱的楊樹從一塊石砬子下邊斜長出來,似乎是被雷給劈過,上半截早已經斷裂,被燒成了焦黑,露出半邊豁口,能看到樹幹上露出的樹洞。

盡管如此,楊樹依舊展示出超強的生命力,在樹幹上密密匝匝地新生出些枝條,葉落盡,掛滿白雪。

對於急於蹲倉的熊瞎子而言,這確實是個好地方。

而在樹下發動油鋸,正在調試油鋸的兩人,四人都認識,其中一個正是呂律曾經想找他要導火索剿滅地雷蜂的民兵劉寶,還有一個也是秀山屯的,名叫欒坤。

“是這兩家夥啊!”

劉寶和呂律也是相熟的民兵,知道他在玩炸藥方面是個老手。

在鶴崗的煤礦上學會用的炸藥,然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往自己家裏也藏了一些。

知道他會用炸藥,也成了林場受歡迎的人。

每年采伐林木,不斷向更深的山裏深入,車子要進得去,那就必須修路,碰到草地最是簡單,挖掘整平,遇到山溝河道,就得搭橋修涵管,最為頭疼的反倒是深山老林,擋在前面的大樹墩子,那就得用炸藥給炸開了。

還有就是到了冬季,堅硬的凍土層挖不動,修路的時候,也用炸藥。

因此,有這技術的劉寶,在響水溪林場經常有活幹,不用像別人那樣跑遠處到農場打零工,甚至別的地方,在有需要用到炸藥的時候,知道劉寶炸藥用得溜,還不時有人找上門來請他幫忙。

別看他不會打獵,卻是個用炸藥炸熊倉子的好手。

至於欒坤,這人就不太好說了。

在秀山屯裏邊,他有一個外號‘二逼小子’,按照他自個老爹的說法,出生的時候有些特別,可能腦袋被擠了,幹事總是二二呼呼的,不計後果。

能被他親爹這麽說,就可想而知,這小子有多不可理喻了。

他現在十九歲,正是一股子血氣翻湧,無知無畏的年紀,旁人稍微攛掇,輕易就能幹出些莽撞事情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就是一莽漢,或者說成是憨憨,跟李慶翔那種二杆子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