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走馱子的熊瞎子

腳蹬木馬,雙手抓著的滑雪杖猛撐,三人快速在雪地上滑行。

下坡還好,身體微微前傾,雙膝微彎,保持身體平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滑出老遠,可到了上坡,踩著木馬,一步步在雪地上走,雖然免去雙腳深陷雪地的跋涉,但腳上掛上木馬,也跟綁了沙袋似的,一天走下來,也絕對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回到帳篷邊,三人都沒啥動彈的想法。

但要在雪地裏過夜,不動彈可不行。

短暫地休息後,呂律去爬犁上拿了草料和苞米,用袋子裝著草料,兜在兩匹馬的嘴上,讓它們自己吃著。

在這方面,鄂倫春馬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同樣都放長了韁繩,追風幾乎是在這裏晃蕩了一天,頂多是站不住了,走動中將雪地上踢蹬出來的枯草采食了一些。

鄂倫春馬卻是明顯能看到在雪地上翻拱找草的痕跡,還有雪被吃掉的痕跡,不愧是最適合雪原生活的馬種。

張韶峰和陳秀清則忙著到處找柴回來攏火。

趁著他們忙活的時候,呂律將在尋找紫貂的時候打到的兩只雪兔和一只野雞拿出來剝皮清理。

至於六條狗子,一天下來吃掉的貂肉和灰狗子肉不少,已經不用喂了,一個個就趴在帳篷前的雪地上蜷縮成一團休息。

大笨狗和鄂倫春獵犬的抗寒能力都非常了得,在野外雪地上,只要吃飽了,這點寒冷對它們來說,安然度過,完全不成問題。

一堆大火在帳篷前熊熊燃燒,噼啪作響,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似乎就連火焰的溫度都低了很多,不靠近些,都感覺不出太強的溫度。

在陳秀清負責烤著烙餅和烤肉的時候,呂律叫上張韶峰又去旁邊弄了些枝葉回來,鋪墊在帳篷裏。

枝葉上面鋪著麅皮褥子隔寒和隔潮氣,晚上身上再蓋上一塊毛皮褥子,就這麽過夜了。

當然了,帳篷裏邊必須有火,不然這一晚上下來,三人還是有凍僵的可能。

隔帳篷遠了,帳篷外面的火堆的溫度就顯得微不足道,所以,裏面也必須有火。

可帳篷,不是撮羅子,在裏面生火,頂上怕是得分分鐘燒著。

必須得考慮更有效的取暖方法才行。帳篷裏的火不能太大,又需要持久和散發出足夠的溫度。

不然的話,白天的溫度尚且在零下十多二十度,到了晚上只會更低,在大荒的荒野過夜,寒冷是最為致命的,若是身體的核心溫度降到三十五度,人就會變得昏昏欲睡,身體機能運轉變慢,啥時候停止運轉掛掉都不知道。

這一點,呂律早已經考慮到了。

在收取那些樹枝去帳篷裏鋪墊的時候,他拿了帶來的油鋸,在附近找了一棵直徑四五十厘米的枯木,用鋸子鋸斷,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鋸回來四個四五十厘米的木墩。

對,呂律把油鋸也帶來了,就是為了在碰到一些蹲樹倉子的熊瞎子,萬一打死的時候留在了樹倉子裏邊,有油鋸帶著方便。

“律哥,鋸這些木墩幹啥?”

吃烙餅和烤肉的時候,陳秀清忍不住問道。

“晚上的時候,在帳篷裏攏火取暖!”呂律簡單地。

“咱們使勁燒一大堆柴火,晚上把燒出來的木炭搬進帳篷裏,不也可以嗎?”張韶峰在一旁插嘴道。

“也不是不可,可木炭持續的時間也短,帳篷裏的雪被清理出去了,可土層是被凍住的,只要起了溫度,融化後,潮氣起來,那麽木炭也很容易熄滅,火煙還會很大,可不容易熱乎起來。”

張韶峰所說的,也是個法子,但是總不能讓人一直伺候著吧。

“你們別管,待會看我弄出來你們就知道了!”呂律笑著說道。

在填飽肚子後,眼看天快要黑了,他從爬犁的袋子中拿了一個鉆花出來,給幾段木墩子中間鉆了孔,側面半中腰的地方也鉆了一個,和木墩中心的鉆孔連通。

從外面的的柴火堆中,取了些燃燒得火紅的木炭碎渣放入孔洞中,沖著側面的鉆孔吹氣,沒一會兒工夫,木墩的鉆孔中騰起火苗。被呂律搬到帳篷裏。

如法炮制,他將剩下的幾個木墩都鉆孔點燃。

四道火苗呼呼地燃燒著,將帳篷內照得紅彤彤的。

“現在火還小,溫度不高,隨著燃燒,會越燒越旺,而且持續很長時間,到晚上最冷的時候,溫度也會上升很多。充分燃燒,也沒那麽多火煙”呂律解說道。

陳秀清和張韶峰看著這設置,眼睛都亮了起來,感覺又都學到了。

“是個好法子。”

在睡覺之前,三人都換上了帶來的袼褙鞋,將穿在在雪地裏折騰了一天的靰鞡鞋脫下來。

放了烏拉草絨的靰鞡鞋暖和,但也讓腳容易出汗,烏拉草絨必須拿出來烤幹,靰鞡鞋上的潮氣也得烘烤,這樣明天穿著才會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