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癟犢子!

呂律措不及防,被周翠芬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撞到柵欄的木樁上。

這女人,力氣忒大。

陳秀玉見狀,一步過去擋在周翠芬前面,跟著也是一把,將周翠芬推得往後退了兩步。

“喲,陳秀玉,你這是要幫這盲流子打我是吧?咱們屯裏屯親的,你竟然幫個外人?”

周翠芬一下子又叫開了。

“是你先動的手,大夥可都看著的。是,律哥是個外鄉人,外鄉人咋地?就是這個外鄉人救了我哥,那對我家來說,就是親人。

就是你口中的這個盲流子殺了熊瞎子替我哥報了仇,熊瞎子肉請人送回來,也沒少分給大家夥,他甚至把熊膽也給我哥送來。

試問,這樣的人,我不幫,幫誰?幫你嗎?”

陳秀玉哼了一聲,一下子將原委抖落出來。

聽得呂律都一愣一愣的。

自己這未來媳婦兒,剛剛還一副溫柔活潑的樣子,現在一下子也展現出兇悍的一面,聲音不大,卻在情在理。

熊膽是啥玩意兒?

那是值錢的大貨,多少人見了熊膽不雙眼放光的,那熊瞎子哪怕已經被陳秀清傷到,但終究還是呂律隔天打死的,取了熊膽,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合適,救了人不說,還能將熊膽送來,就沖這一點,已經讓所有人側目了。

周翠芬被陳秀玉連珠炮一般,懟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才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更為刺耳的話:“哼……他那麽好心,誰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上你這個小浪蹄子。”

“我撕了你這張爛嘴……”

陳秀玉一下子就怒了,上前兩步,雙手就朝周翠芬臉上抓去。

眼看事情就要演變成一場女人撕扯扭打,呂律看不下去,主要是擔心陳秀玉吃虧。

他趕忙一把拉住陳秀玉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周姐,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姐,爺們不打女人,可沒說不打張嘴就亂咬的瘋狗,你剛才問我我想咋地,你幹嘛不問問你家男人,他都幹了些啥?”

呂律冷聲說了一句,扭頭看向在一旁縮著不吭聲的大鼻涕。

大鼻涕一見到呂律出現,就不敢在吱聲了,還慢慢地往一旁挪。

那天在呂律地窨子前,被元寶咬,被呂律暴揍,一看到呂律,他就莫名地懼怕。

見呂律一下子朝自己瞪來,他不由身體顫抖了一下,一瘸一拐地連退幾步,驚恐地說道:“你別過來,你要咋滴?”

“你個癟犢子!”

看他這樣,呂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上前一腳就將馮德柱踹翻在地上:“馮德柱,你要還是個爺們,你就把你幹的破事說出來讓大夥聽聽,如果確實是我呂某人事情做得不地道,你要什麽賠償,爺們擔著,可要是你特麽欠收拾,爺們不介意當著大夥的面,再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你幹啥?”見到自家男人被踢,周翠芬那還能忍受,撒潑地沖上前來,將呂律拽往一旁。

再怎麽樣,男人也是家裏的面兒,被當著那麽多人打,那跟打自己臉沒什麽區別。

可一看到自家男人那慫樣,周翠芬心裏也不由開始犯嘀咕。

正如段大娘所說,好歹也是嫁進馮德柱家裏,同他同床共枕好幾年的人了,她太清楚馮德柱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他們家老來得子,馮德柱小時候就養的嬌慣,長大了變得遊手好閑,好吃懶做,可老人過世,那也不是啥富裕的家,很快缺吃缺喝,就早早地養出了小偷小摸的壞毛病。

哪怕結婚了,也還是那德行,家裏缺吃少喝了,不想著賣力掙錢,依舊想著偷拿這種無本買賣,為此,沒少被屯裏人收拾,就連別的屯的人也曾找上門來過。

周翠芬沒少在心裏想: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他。

可除了這些缺點,馮德柱其實對她和孩子,還是非常不錯的,有了好的,都是緊著她們。

這大概就是她一直留在這個家的原因。

意識到事情不對,周翠芬也不敢再胡亂撒潑,怕事情弄到最後,連自己的臉都沒地兒擱。

“你特麽起來,別給俺裝死,你說話啊,倒底幹了啥?”

周翠芬上前,把在地上傷口被觸動疼得齜牙咧嘴的馮德柱給拖了起來,緊跟著就是一連串追問。

大鼻涕低沉著腦袋,還是一聲都不吭。

呂律也是無語,今天是來吃飯的,不想在這事情上耽擱:“周姐,你家男人不說,我來說。元寶是自己跟的我,前幾天不是僥幸打了熊瞎子,熊膽被你家男人給惦記上了,怕是想著我一個外鄉人好欺負,就摸過去了,前後去了兩次。

頭一次被元寶給攔住了,他不敢靠近,走了。

第二次,用大針做了個鉤子,綁在耗子肉裏來釣狗,想要弄死元寶,這就是他被狗咬,被我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