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應碎想要去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改名字?”電話裏的雲梔問她, “你奶奶以前讓你改,你不是懶得改嗎?”
“以前是覺得沒什麽必要,但是現在不太一樣了。”應碎窩在書房的沙發上, 手裏還拿著書在看,“阿梔,我想跟陸京堯先把婚結了。”
從前態度消極,覺得改了名字也沒什麽用, 改名不改命,現在……
“你打算和陸京堯結婚了?這麽快?”雲梔還是忍不住提醒, “結婚和談戀愛不一樣,結婚可不是什麽小事。你得想清楚了。”
“我已經想了很久了。還是打算先去把結婚證給領了, 不然這一等的話就要等到今年冬天。”12月份的尾巴她才能把這場考研結束, 對於應碎來說時間有點長, 而對於陸京堯來說也是。
她不想讓他等太久。
“那這和你改名字有什麽關系嗎?”雲梔問。
“結婚證上, 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會出現在一起, 阿梔,你不覺得碎字不好聽嗎?”
雲梔沉默了。應碎這個字是她的母親給他取的,本意並不好。
可是她這麽多年都一直用著這個字, 也沒有說要改。如今為了他們的結婚證, 應碎竟然願意去把名字改了。
“遂遂, 你真的很愛他。”雲梔忍不住感嘆。
應碎聽了雲梔的話,笑了笑, 和她解釋,“我很愛他,但是他更愛我。”
有多少人在愛情中權衡利弊, 吝嗇著自己的愛意。這個世界上能有多少人能和陸京堯一樣,選擇苦等, 甚至不怕沒有結局。
有時她也會問他,如果她這輩子鐵了心不打算再跟他在一起,或者說這六年她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他要怎麽辦?
他是怎麽回答的——
“要怎麽辦?”陸京堯陷入了沉思。
“遂遂,我還能有多少年活著,我就還能等你多少年。如果等不到你回頭,那我只好一個人過一輩子,不過還是會覺得遺憾。”
“會非常非常遺憾。”
當時應碎聽到這句話,胸腔像是一下子被堵住了一樣,堵得嚴嚴實實。
其實她能做的事情不算太多。
如今改名字,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自己該重新開始,但契機其實是她想和他結婚。私心是為他。
她希望他們的結婚證上不要有任何一點不好的寓意。也希望——
“陸京堯 應遂”
陸京堯應萬事順遂。
她能給他的也不多,就給他一點祝福吧。
陸京堯一直以為應碎改名字是因為她就是打算有一個重新的開始,故而也是非常支持。
辦理程序不算是特別繁瑣。過了十幾天之後,應碎拿到了她的身份證。
從此以後,她就叫應遂了。
新身份證拿到的時候,應遂知道,二十多年了,她終於徹徹底底擺脫了原生家庭給她羽翼上的枷鎖。她要和愛的人長相廝守,好好愛自己,也要好好愛他。
周五傍晚,應遂依舊在書房學習,她以前對心理學沒有什麽研究,所以要從最基礎的開始一點一點啃。有時候晚上睡覺,陸京堯都能在應遂在夢裏嘟囔著那些名詞解釋,不免覺得心疼。
陸京堯回來,應遂從書房跑出來,撲到陸京堯的懷裏。學了一天了,腦子昏脹,聞到陸京堯身上的氣味,一下子覺得松弛不少。
陸京堯一手拎著她最喜歡吃的蛋糕,一手把應遂抱入懷中,手臂彎曲著,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捏著,“累不累?”
“本來挺累的,抱到你就不累了。”
“給你買了蛋糕,你可以先吃一點,我去做晚飯。”陸京堯親了一下應遂的臉。
“好。”
應遂拿著蛋糕在餐桌上盤腿吃著,看著陸京堯在廚房做飯。他做飯的樣子也是不緊不慢的,很具有觀賞性。看帥哥卻是能讓人身心舒暢,更別說這個帥哥還是自己的男朋友。
應遂往嘴裏送了一勺蛋糕,問陸京堯,“陸京堯,你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上午要開會,下午有時間,怎麽了?”
“海棠花開了,我想去看。”
“去哪裏?”
“明天你就知道了。”應遂賣關子。
公司裏,面對乙方侃天侃地,滿臉堆笑的樣子,陸京堯顯然有點不耐煩了。
他將對方的策劃案打開,拿了一支筆,將策劃案上的內容圈劃,“李總,我下午還有事情,貴公司的方案並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水準,具體的我已經做出標記,麻煩下次來的時候,多帶點實際的誠意,而不是沒有營養的話。”
這位陸京堯嘴裏的李總和陸鋒有一點交情,也就是仗著這點交情,陸京堯像剛剛那樣直接地說話。助理跟在陸京堯的邊上,問他,“陸總,你下午是有什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