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不怕熊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咚!

幸好, 嵌在門框上的鐵門夠結實,木槿才沒有從屋裏逃出來。

可是聽到它撞在門上發出的那一聲響, 三人的心都跟著疼了一下。

“哎!哎哎!”

那一下撞得不輕,木槿倒在地上身子左搖右晃的站都站不穩了,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腦瓜,它這才稍微冷靜下來一點。

看向門外的三人,木槿的眼睛裏充滿了委屈和不安。

它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它只是想逃離這裏,逃出這個地方,那個恐怖的聲音震得它耳膜生疼,它好難受啊……

“胖娃兒乖,你聽,外面不吵了,沒聲音了。”夏有才急得滿頭是汗,被風一吹,非但沒讓他感到寒冷, 反而把他心頭那股火燒得更旺了。

誰家那麽沒素質?大晚上的放炮!

要不是這炮聲,木槿怎麽會被嚇成這樣?

夏有才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從院墻邊抄起那把笤帚就往外走,嘴裏還低聲暗罵道:“他娘的,讓老子把你抓到, 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誰啊!誰大半夜不睡覺的在放炮!”

“給老子站出來!麻賣皮,膽子大得很嗦!”

夏有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都是一個村的鄉裏鄉親,夏有才平時對誰都是好聲好氣的,就算有什麽不對付, 頂多也是淺淡地互罵幾句, 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抄著家夥要打要殺的。

不止是夏有才, 大半個村都被剛才的鞭炮聲吵得睡不著覺。

原本想著大過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可聽到夏有才在外面罵街,好些人也跟著出來要給自己討個公道。

夏有才的罵聲越來越小,看樣子是找到了半夜放炮的罪魁禍首。

“你爹他不會真動手吧?咱要不跟去看看?”想到夏有才方才出門時的神情,李招娣不禁後怕道,“這大過年的,又都是一個村兒,萬一真鬧到醫院去……”

夏瑤摟著李招娣的肩膀,輕聲安慰她說:“娘,你放心,我爹也不是小孩子,心裏有數的。”

夏有才拿笤帚出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真要動手恐怕也就是在人家屁股蛋子上敲兩下而已。

就像李招娣說的,這大過年的又都住在一個村兒,低頭不見擡頭見。

流血事件?肯定不可能的。

不到十分鐘,夏有才回來了。

不像是討回了公道,也不像是沒吵過人家的樣子。倒像是被人把魂兒給勾走了,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眼神迷離、嘴唇翕動,剛進門,手裏的笤帚就掉到了地上。

李招娣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這是?見鬼了?”

夏有才用力眨了眨眼,稍微緩回來了一點,回道:“炮……是老何家的那小子放的。”

聽到老何家三個字,李招娣也頓了頓。

自從老何過世後,他家的院子空了七八年了。

按照規矩,外出歸家的子孫回家後是要放一掛鞭炮的,除了放鞭炮外還要燒紙、上香,這叫“醒院”,用來告訴曾住在家裏的先人自己要回來住了。

默默地許久後,李招娣話裏的怒氣也少了大半:“放炮也得講究時候嘛,大白天放炮不行?非得晚上放,吵得人睡不好覺?”

夏有才沒說話,默默從口袋裏掏出一沓錢,十塊又十塊,厚厚一沓,加起來得有一百多。

夏有才:“他給的,說是對不住,明天親自上門來道歉。”

李招娣:???

夏瑤:???

晚上回屋後,誰都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直到早上六點多,夏有才實在躺不住了,便帶著鋤頭上山去給木槿挖竹子吃。

望著前天剛擦幹凈的房梁,夏瑤淡淡地問道:“娘,老何家的兒子,是叫何家寶嗎?”

李招娣悠長地嘆了一口氣:“嗯。”

搜索著原主的記憶,和何家寶有關的都很模糊,只記得他曾經是村裏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追貓逗狗、上房揭瓦,當爹娘的都交代自家孩子離他遠點。

他的父親老何是村裏有名的大善人,待人友善又樂於助人,在村裏有口皆碑,差一點村長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也正是沖著這一點,村子裏的人才對何家寶很寬容。

書裏關於他的內容很少,是個出場次數的不多的小反派,露了幾次臉後就被男女主一起送進了警察局,好像……是個法制咖?

夏瑤:“娘,何家寶當初為什麽要離開村子啊?”

過去的事原主年齡小記不清楚,說不定李招娣能知道一些。

提起這事兒,李招娣又嘆了一口氣,伸手揉去了臉上剩余的睡意:“你何大爺一個人拉扯他長大也不容易,偏偏他還是個不爭氣的敗家子兒。”

“當時何家寶說要跟城裏人做生意,你何大伯不同意,他就偷了家裏的錢跑出去。結果氣得你何大伯跑去找他,不知怎地就掉到河裏,找到時人都僵了,說是腦子哪裏流了血?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