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爆炸(第2/3頁)

因此燒烤結束到達酒店後,許添誼不熟練地翻找查看了社交軟件的一眾推薦,看到附近有家極為有名的老店,專做梅花糕,便做好決定。

熱的、甜口的,能飽肚,最合適。

店家沒有外賣,他又坐車去尋到了公園後面兩道街的地方。

來回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幸運買到打烊前最後一爐。拎著輕飄飄一袋東西回到酒店時,許添誼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發現自己又循規蹈矩地踏上了老路,也可能是在重復的螺旋中從未離開過。

往最重說,明知這行為多余,作踐情感,只知付出討好不求回報,沒必要,又忍不住做。

也還是拒絕一切形式的坦率。因為承認自己的脆弱,就像軟殼蝦失掉最後層鎧甲,被剝奪捍衛尊嚴的安全感和防禦力,所以連心聲都要遮遮掩掩。

他的報復計劃是讓賀之昭離不開許添誼的精心服務。可如今,他表達喜歡的方式,也不過如此。

直白、簡單也無用。

另一邊,許添寶在房間放下東西後,就立刻去找了賀之昭。

“哥!”門一打開,他就興奮地想要撲上去,“好久沒見,我來啦!”

常年累月的職場經驗讓賀總立刻警惕地躲開了,他問:“你是?”

“我啊!”許添寶笑得天真無邪,還是使用幾歲、十幾歲那套。因為童年太順遂,親友太寵愛,所以很容易產生人際交往靠循環往復,就可以輕易成功的錯覺。本質是太自戀。

賀之昭毫無頭緒,不記得什麽粉頭發,好驚人,便說:“你走錯房間了?”

許添寶一字一頓說:“我啊,許、添、寶!”

念出這舊名字,他也有點陌生。青春期後他開始嫌棄本名太土,逐漸強烈,以至於一成年就不顧於敏和許建鋒的強烈反對去改了名。

現在他身份證上叫許明橙,工作裏的英文名叫Eric,總之都和“寶”字徹底切割,沾不上邊。

也因此,招錄時沒人將他和那個樓上平時嚴肅得讓人有些害怕的小許秘書聯系在一起。

賀之昭果然想了起來,請他進去,讓他覺得這本名也沒那麽糟糕。

Kelly給幾個高管訂的房間比普通員工的寬敞些,而且是單人間,沒有室友。

床鋪很整齊,只有行李箱在旁邊攤開了,為了拿書桌上那台筆記本。

“我自己投簡歷來實習啦。”許添寶找了最近的沙發坐下,一邊看賀之昭,“你居然都忘掉我長什麽樣了。今天那麽久,都沒認出我。”

“抱歉。我常常忘記別人的長相。”賀之昭邊解釋,邊重新回到桌邊坐下,著手完成那封寫了一半的郵件,問,“找我有什麽事麽?”

“來看看你。”許添寶道,“我現在在品牌部實習,幫忙寫文案、發快遞。發快遞好累啊,每天都要發好多——”抱怨完,又話鋒一轉,“哥哥,留在這裏很難吧?我問邱姐,她說部門沒有HC了。”

“是的。”賀之昭禮貌說,“現在已經滿額了。”

許添寶思考了,故作天真:“我表現很好,什麽都願意做。之後可以幫你也做點事情嗎?我都會學的。”

賀之昭寫郵件的思路被打斷,皺了下眉。

原本幼時對方作為許添誼的弟弟,小誼自己不管,他就得跟著管上。因為邏輯推理可得,兩個人都不管,就都沒好果子吃。

但現如今許添寶已經是個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他實在沒有看管的興趣。

當然,如果小誼有這個想法,他也可以進行相應的考慮,至少看一下簡歷。

講到一半,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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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走廊尋找房間號時,許添誼還是做出了點帶有渺小奢望的心理預計。

他希望賀之昭能把東西吃完,覺得滿足滿意,然後簡單感謝一下許添誼考慮周到,工作貼心,就可以。

他站到正確的房間號門口,按響門鈴。

許添寶開的門。

見是他,便說:“有事商量,等會再來吧。”又把門闔上了。

啪嗒。

走廊恢復安靜。

商量什麽呢?

許添誼站在門前,發呆想了幾秒,隨後重新開始按門鈴,沒完沒了地像催命符。隨後又等不及,開始直接用指節叩門,力氣之大像不管不顧要把骨頭敲碎。

漫長,但也其實只有十幾秒,門重新打開。

因為無功而返,目的沒達成,許添寶走出來時,不耐煩說了句:“神經病。”

賀之昭因為那敲門的噪音剛站起來。

許添誼錯開身走進屋,沉默地將塑料袋子擱到桌上,說:“梅花糕。”

他回頭,看到那張軟沙發有坐過的痕跡,遂過去捋平,把兩個懶散睡著的靠墊重新擺規整。

“謝謝。”賀之昭撈起袋子,聞到味道,真的餓了,招呼道,“小誼,過來一起吃吧。”

許添誼置若罔聞,又看到床邊行李箱開著,最外面是兩件襯衫,就走過去說:“我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