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生戰神許添誼!(第2/3頁)

賀之昭接過去看了看,說:“你留著吧,這個是屈老師送給你的。”

掛墜順著那只手輕輕落回了筆盒。“哢嗒”。

賀之昭又低下頭認真算起口算題,許添誼卻沒有繼續寫他的彎道超車日記。

他執意要送出小天使掛件,是因為覺得如果有克服粗心的好辦法,賀之昭不會願意無條件告訴他。不用其他東西去交換,是因為手裏除卻這掛墜,再無更得體的謝禮。

然而事實是賀之昭知無不言,還十分客氣,沒有收下答謝的禮物。

許添誼羞愧難當,再一次確實感到自己是個心思很重又小氣的人,而他的朋友賀之昭卻又是個大方、足夠好的人。

窗外一片蕭瑟,天空的顏色中都透著幹冷。臨近春節,大院門口貼了春聯,掛了兩只紅燈籠。幾個老太搬了板凳圍坐在一起,邊摘豆芽邊聊天;背後的空地上,小孩們追逐打鬧,歡聲笑語從樓下如水般漫上來。

許添誼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大院的空地上玩耍是什麽時候。這種改變很突然,只是某一天他發現自己要寫作業,沒有時間再去玩,也對在大院裏狂奔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更喜歡看電視。於是,他和賀之昭集合見面的地點,就從大院的空地變成了賀之昭家的客廳。

盡管如此,他卻仍記得自己第一次與賀之昭見面的場景。

彼時為夏秋換季,許添誼在度過人生比較美好、難忘的一段時光——一年半前,母親堅決地離婚了,他跟著擺脫了酗酒成癮,還會家暴的生父;一年前,於敏認識了同樣離異,但沒有子嗣的許建鋒,兩人迅速決定結婚。

二婚,在這個年代並不多見,因為忌憚他人的眼光,“許添誼”這個名字是搬進大院前匆忙改好的。隨後,於敏和許添誼便作為許建鋒的妻子、孩子住了進去。

許建鋒是個最傳統的老實男人,偶爾自大,但確實對許添誼不錯,剛住一起時,給他買了點時興的玩具,一家三口還偶爾會去郊野公園,許添誼可以玩到城堡樣的氣墊蹦床和碰碰車。

之後的半年裏,於敏有了身孕,便辭去工作在家保胎,每天等許添誼幼兒園放學去接他。

許添誼雖然嘴上沒有說過,但一樣很期待這個弟弟或妹妹的出生,讓這個家庭變得更加穩固、親密。

他唯一的煩惱是,已經搬來大院近一年,卻恰好處在一個青黃不接的年紀。上有兩個比他大三歲的小學男生,下有小一歲的三個幼兒園女孩。唯獨沒有可以作伴的同齡人。

正在此時,他終於從於敏的口中得知一個好消息——對面樓吳煥秋奶奶的女兒和孫子即將搬過來。那小男孩和他一樣大。

許添誼正無言地期待著,轉頭卻得了流感。病情愈演愈烈,從簡單的咳嗽演變成肺炎,他大病一場,手背紮了留置針,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周。

等得赦可以出門玩耍時,已經正式入秋。那小男孩也早就搬了進來。

許添誼很想交朋友,但也不好意思直接敲門去找,便時不時站在廚房那扇窄窗前觀察。那天一早,於敏出去買菜,讓大病初愈的他老實在家呆著。許添誼寂寥地透過玻璃望出去,發現大院空地上除了那兩個不和他玩的小學生,還多了個矮上一些的男孩在旁邊杵著。

大約便是此人。許添誼心中一喜,緊跟著又一黯。他做人太猶豫,病又好得太晚,看來新人已經找到玩伴了。

然而沒等他完全失望,就看見其中一個小學生抱著只球,伸手猛地推了一把新來的男孩。男孩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此處又有邪惡的事情發生。

正義的許添誼立刻開門躥了出去。

其中一個正說著:“咱倆不想跟你玩,你外婆說的不作數。”

“聽說你沒爸爸?”另一個嘻嘻哈哈地問,“為什麽?是不是和別的女人跑掉了?”

許添誼聽見,認為證據確鑿,他們就是又在欺負人。便是這樣的閑言碎語在大院的人際關系中流轉,所以於敏和許建鋒搬進來前充滿忌憚,既要改他的名字,也要保證他不說漏嘴。

讓所有人以為,他就是於敏和許建鋒的親生兒子。

“給我站住!”許添誼大喝一聲,帶著感同身受的憤怒,“別人有沒有爸爸,管你們什麽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飛沙走石間,有一人怒目圓睜,邊走邊捋袖子。

兩個小孩立刻緊張起來:“走地龍來了!”

“走地龍”的代號源自一場矛盾,因為許添誼發現這兩個小男孩欺負大院裏的三個小女孩。他們把過家家用的鍋鏟搶了過去,像打高爾夫那樣用來打玻璃彈珠,還搶她們的橡皮泥、毽子、折紙,搶走了就不歸還。

許添誼從傷心的小女孩那裏了解完事情全貌,和他們產生了比較激烈的肢體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