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4/5頁)
他都不敢想,他第一次吃到菽乳時,那震驚的表情。
就連他也忍不住要多吃幾次了。
更別提平日裏沒有肉吃的黔首了。
走在路上,人是能發現很多東西的,他們一行人一起走的時候,還不大明顯,當和他扶蘇獨走時,那就特別明顯。
“小兄弟,能借口水喝嗎?”一個很有文氣的中年男子,文質彬彬的詢問著。
蘇檀看著他那只會的眼神,心裏一突,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喝水?”他笑了笑,溫聲道:“我這裏有喜多誰,不知你要喝哪一種。”
聞聽此言,就連嬴政就側過臉來看他。
“什麽水?”那中年男子詢問。
蘇檀笑吟吟道:“有復國之水,有懲戒之水,有妄想之水,有歸順之水。”
嬴政瞬間了然,這也是個牌面上的人物,才值當扶蘇如此大費周章。
然而來人不知道。
他聞言有些詫異,對上少年那清澈幹凈的雙眸,眸中閃過些許心虛。
“小公子所言為何,某聽不懂。”他眸色閃了閃,轉瞬又變得安穩起來。
蘇檀見此,便愈加篤定了。
其實這一路上,他都在等,沒想到在邯鄲附近等到了。
一旁聽他教著怎麽做菽乳的年輕人見了他,亞低聲道:“他口音和你一樣是外鄉,你仔細著他。”
蘇檀沖著來人明媚的笑了笑。
“子房先生,要喝什麽水?”
他示意一旁的廚人去接著教做菽乳,一邊樂呵呵道。
張良神色鎮定,輕笑著道:“某不過一介書生,稱不得先生二字。”
他這麽一說,蘇檀便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他回首拍了拍身邊的侍從,指著不遠處的高坡:“去看看。”
張良:?
他見侍衛往那個方向去,依舊不慌,只是含笑道:“只是想討杯水喝罷了。”
什麽這水那水的,他表示聽不懂。
然而蘇檀並不跟他嗆聲,只是叫人搬椅子來,笑著道:“坐下談談?”
畢竟張良想要刺殺他們,這會兒是真沒什麽機會。
和歷史上不同,他和嬴政都有內力在身,尋常拳腳功夫很難傷得了他們。
想要刺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張良卻不知,他坐下時,看向對面的太子扶蘇,發現對面放椅子的時候,從刺客布局來說,剛好用他的身形擋住了始皇帝,但是太子的身形在外面露著。
能殺一個是一個。
能殺一雙就賺了。
他就抱著這個心態。
“跟你說,剛滅六國時,確實有很多人選擇了刺殺皇室成員,後來時間久了,黔首日子安穩,這樣的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
“你為何不在韓國境內刺殺?”
“韓國不是早就歸順秦朝了,在遣鄭國行疲秦之計時,便已經歸為附屬國,你這麽深刻的仇恨是哪來的?”
蘇檀好奇地望著他。
一旁的張良:?
他有些不解,對方是怎麽猜這麽準,他在想,對方是真的生而知之,還是他們的隊伍中出現了叛徒。
“政策也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順應民意,為民爭利才成,你不說,我如何知道還有哪裏做的讓韓國人不滿意了。”
蘇檀端著茶水飲了一杯。
見高坡上有寒光閃現,他就知道是有人在用利箭瞄著他,就等著找機會射殺。
他把玩著手中的陶瓷杯,雪白的瓷杯子薄如蟬翼,在陽光下甚至有些透亮。
“我很喜歡這個杯子的。”蘇檀笑著道。
但是他轉瞬又變了面色,手中的杯子激擲而出。
張良唇角抽了抽,不知道他到底在幹嘛。
但是轉瞬間,他就聽見一聲慘叫,他聽著方位,心中一驚,就見幾個銳士往慘叫的地方去,拖出來一個被杯子砸暈過去的刺客。
“他都露出身形了,還想著刺殺人。”
蘇檀拍拍手,笑眯眯道:“你別怕,你和他們不一樣。”
張良:?
他前面三四十年,都沒有今日的疑惑多,這一切發展他都有些看不懂。
“你如何認識我?”他說。
蘇檀笑了笑,溫聲道:“先生一看,便有大才,扶蘇甚為仰慕。”
張良也不否認了,他挺直脊背:“如今事情敗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良認下了。”
他想著方才那茶杯,竟然能被砸出那麽遠,看著甚是神異。
“能否在良死前,告知良,你所擲出茶杯所用的招數是什麽?又如何得知良會來刺殺,讓良死個明白。”
他揣著一肚子的疑惑。
他自負心中有大計,此番算到了會失敗,但是沒算到會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