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2頁)
她已經顧不了身上的疼了。
柒時宜把夏裏扶著坐起來,“你別激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在夏裏執拗的堅持下,柒時宜帶夏裏去了顧津南所在的病房,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個高档的重症監護室,顧津南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人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周圍高档的醫療儀器把顧津南襯的也格外冰冷。
蘇棠就躺在這樣的環境裏,然後到現在還沒醒過來,醫生告訴夏裏說蘇棠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夏裏看著顧津南,眉眼間全是心疼,原來他說把命給她,是真的啊,可是她明明告訴過他,讓他好好的,他怎麽就沒聽呢。
“怎麽就沒聽呢。”夏裏緩緩地說出來這句話,她現在哭都顯得費力,身體太過於虛弱。
“什麽?”柒時宜問夏裏。
夏裏沒吭聲。
一個星期後,顧津南醒過來,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的病房,夏裏和他一個病房。
顧津南醒來後,身體虛弱,安靜的病房裏,兩人常常會聊很久的天,多數是夏裏在說,有時候兩人說著說著就笑了,也有時候兩人說著說著就沉默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後,有次,夏裏忽然想起來什麽,她從病床上坐起來,問顧津南:“陳清怎麽樣了?”
陳清,這場事故的導火索,現在卻人遺忘的一幹二凈,像被風帶走的灰塵一樣。
顧津南斂了下眼角,雙手伸開,對夏裏說:“過來抱一下。”
夏裏走過去,彎下腰去抱顧津南,她身體不敢挨顧津南的胸膛,怕碰到顧津南身上的傷口。
可顧津南偏不怕疼似的,夏裏一湊過去,顧津南沒受傷的那只手扣著夏裏的後腦勺,逼迫著她的身子往下,然後,他極其珍貴地吻了下夏裏的嘴唇,說:“她怎樣都沒關系了,你好好的站在老子面前就行。”
這一瞬間,夏裏忽然覺著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擋在她和顧津南中間了,他們注定攜手走一輩子,也必定要攜手走一輩子,前途,必定是明亮而又鼎沸的。
夏裏眨了眨眼睛,有些自責地說:“顧津南,對不起,我以前不應該那麽倔的。”
顧津南眼尾上揚了下,搖搖頭,感慨道:“嘖,難得。”
夏裏被他這不正經的表情調侃的紅了臉,她哼唧道:“那陳清,不是和你以前的女朋友類型相同嘛,我以為……”
她越往下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低,最後直接禁聲。
顧津南:“老子不說了這條命是你的。”
夏裏眨了眨眼睛,看著顧津南心房上的紋身沉默了兩秒,那個紋身是個展翅高飛的鷹,旁邊有她名字的縮寫,夏裏伸手摸了下那個紋身。
顧津南忽然動了下身體。
夏裏以為碰到了他的傷口,緊忙收手,她緊張地問:“弄疼你了嗎?”
“癢。”顧津南散漫道。
夏裏扭頭看了眼顧津南腳腕上的紋身,眼底酸酸的,他把他的自由紋在了腳腕,把她的自由紋在了心房。
顧津南看夏裏情緒不對,伸手用骨節蹭了下她的鼻尖,輕聲問:“不好看?”
“不是。”夏裏說,“紋的時候是不是挺疼的?”
“不是。”顧津南緩了兩秒,像是在回憶紋身時的場景,他說:“挺苦的。”
“苦?”夏裏加重語氣重復了這個字。
“你不在,能不苦嗎?”顧津南直勾勾地盯著夏裏,他那個時候,最最想的事情就是每天一睜開眼能看到夏裏,就像這次,他從陰曹地府走了一圈後,一睜眼就看到了夏裏,還是健健康康的夏裏,這事對他來說比自由都重要。
夏裏坐在顧津南旁邊的椅子上,一邊玩他手上的青筋,一邊說:“我們錯過了好久。”
顧津南反手扣住夏裏的手,大拇指摩擦她的虎口,“那以後別跑了?”
夏裏噗嗤笑了出來,鄭重地嗯了聲。
這時,門外響起來敲門聲,顧津南和夏裏同時看過去。
柒時宜推開病房門,探進來個腦袋,笑嘻嘻地說:“可以進來打擾一下嗎?”
顧津南先開口,“不能。”
柒時宜身後的任子旭推門進來,“我們說完事就走。”
夏裏看他倆這興奮樣,忍不住問:“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