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無聊的攀比
“田大傍,你說誰是狗曰的?”
羅旋倚靠在大食堂門檻上,而蔔耀明則站在羅旋身後。
其用意不言而明:蔔耀明這是在替羅旋站隊呢!
只見羅旋和蔔耀明二人,冷冷盯著肩膀上扛著鋪蓋卷、滿臉風塵仆仆的田大傍,
羅旋冷聲問道:“怎麽?你這個曾經的生產隊民兵隊長,這是想和我們狩獵隊,較量一下槍法嗎?”
“噗通——”
“啊?羅旋,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田大傍嚇得把肩膀上的兩籠鋪蓋卷,猛地給丟到地上!
“我,我曰了狗了!老王頭,你個鬼東西害我!”
都到這個時候了,
田大傍他再怎麽傻,也能反應過來了:
剛才火夫頭和自己打招呼,那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羅旋……靠,這是老王頭,在故意給自己挖坑呢!
被嚇得不輕的田大傍望著羅旋,磕磕巴巴道:“你,你咋在我們生產隊裏?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你咋不回你們生產隊去呢?”
自從上一次,
田大傍在稻田裏打滾,他在疼痛難忍之中,又扣動了板機,不小心開了一槍。
最後,
大隊部本著治病救人、息事寧人的態度,放了他一馬。
幹部們並沒有給田大傍的頭上,扣上一頂“惡意破壞農業生產、擅自朝著無辜群眾開槍”的罪名。
要是這兩個罪名,給田大傍安在頭上的話,保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其中任何一個罪名,起碼都能送田大傍吃不了兜著走。
最終大隊部裏,並沒往死收拾他,只是擼掉了田大傍‘4生產小隊民兵隊長’的這個職務。
沒有了民兵隊長,這個光環護體。
田大傍就如掉了毛的雞,在生產隊裏,就再也猖狂不起來了。
實在是受不了社員們的冷嘲熱諷。
無奈之下,田大傍只好背起鋪蓋卷,和周老大一樣,跑到外面去“打野齋”去了。
所以,
剛剛才從外地、風塵仆仆趕回家過年的田大傍,他並不知道羅旋已經把戶口遷,移到小老君生產隊的這件事情。
田大傍雖說不知道羅旋已經把戶口,遷移到小老君生產隊來了。
他也不知道羅旋,手中有狩獵隊、不知道羅旋的背景和實力。
但田大傍卻有一點,可以非常肯定:如今的自己,是絕對招惹不起眼前這位羅旋的!
生產隊裏的人不多,彼此之間都知根知底。
田大傍再二,他也知道羅旋和杜仲家的關系很好。
而杜仲,向來和生產隊長蔔耀明兩個人,關系好的穿連襠褲一樣的。
因此,
惹了羅旋,最終就會惹出杜仲和隊長蔔耀明!
農村裏的人,相互之間起了沖突的話,大家向來是不問事情,只根據彼此的關系來站隊的。
親戚都不幫親戚,那還活個屁。
田大傍知道自己在生產隊裏,毫無人脈,哪敢再惹禍?
而且他前一陣子出去“打野齋”,是需要生產隊、和大隊部幹部們同意的。
而且,田大傍每天得往生產隊比上交4毛錢一天的“管理費”。
一個月,按照26天來計算。
田大傍每離開生產隊一個月,就需要生產隊的賬面裏,上交10塊零4毛錢。
現在田大傍才剛剛回到生產隊,還需要去找蔔耀明辦理繳費的手續。
只有完成了那些手續,田大傍能在生產隊的食堂裏面搭夥。
他才能在生產隊的保管室、飼養室裏,分他過年的口糧和豬肉。
年關,年關。
在這個時候,結算工分、審核分紅,大家還要領布票、糖票……這個當緊關頭,田大傍才不願意得罪人呢。
田大傍一念至此,趕緊從兜裏掏出來一包“大雞牌”香煙,拆開給羅旋遞煙。
嘴裏陪笑道:“嘿嘿,羅旋你別跟我計較,這都是口語對吧?咱巴蜀人家,嘴裏龜兒子、格老子的滿天飛,那都是習慣對不對?”
羅旋沒接他的煙。
而是從自己的兜裏,掏出紅另一盒“戰鬥牌”香煙,抽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
卻並不點著火。
田大傍見狀,臉上難堪一笑。
羅旋這個動作,用意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自己不願意抽田大傍的煙。
順帶顯擺了一下:羅旋的煙比他的貴、比他的好。
其實,
羅旋也覺得這種行為,非常的搞笑、也很幼稚膚淺。
就像後世,
人家從遠方打工回來的人,身上好不容易掏出一包華仔。
而在村裏橫的那些家夥,卻淡定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包“和天下”……特麽,還是好貴好貴,遠超100塊錢一包那種!
這就難堪了……
算了!
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