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3/4頁)

傅岑將小崽崽抓懷裏錮住,捏了捏他氣鼓鼓的小臉蛋:“這一條不能抵消,換一個。”

“為森麽?!”

“因為爸爸一直在陪你睡覺,但是跟你父親睡覺的次數很少,如果一碗水端平,之後爸爸都要跟你父親睡,將次數補上來。”

沈思故被這句話打擊到,只覺得天昏地暗。

他不要一個人睡。

傅岑又說道:“在這件事上,崽崽你已經欠賬啦!所以不能用來抵消雞腿。”

沈思故立刻去翻自己的小本子,手指指向另一條:“那介個捏?”

5月11日,今天爸爸對父親笑了三次,嘴角上揚角度為四十五度,對我笑了兩次,嘴角上揚角度為三十度。

傅岑:“......”

小崽崽挺起肉肉的小胸脯,揚起下巴,拿嘚瑟的眼神一個勁瞅傅岑。

關於自己每天對小崽崽笑多少次,對沈梧風笑多少次,這個是真沒法數,傅岑一般情況下也不是很愛笑的人。

他真的經常朝沈梧風笑嗎?

傅岑逃避這個問題,說道:“好吧,這個可以抵消一次。”

沈思故揚起燦爛的笑臉,抱住傅岑:“但素窩不要用它抵消雞腿。”

“嗯?”

“窩要用來抵消一次粑粑跟父親睡覺的次數。”

傅岑耳根子緋紅,不想就這個問題再繼續討論下去了,不然真鬧到他要跟沈梧風非睡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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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岑按時到比賽場館,臨跟小崽崽分開前,沈思故被沈梧風抱著,一個勁地沖傅岑喊:“粑粑加油,粑粑第一,其他人都是渣渣!”

吸引了一大波其他畫迷的仇恨。

傅岑腳趾抓地,走得飛快。

後台休息室的選手們坐在一起,正在討論誰最有可能奪冠,有幾名選手已經自行放棄競爭:“我第一場心態不穩,沒畫好初稿打底,估計懸了。”

“我收尾的時候完成度不夠,作畫速度太慢是硬傷,十五個小時的比賽時間,根本畫不出完成度百分之百的畫,你們完成度高的爭吧,這屆我又是陪跑了。”

有人打趣:“行了行了,一個兩個都在比慘是吧,到時候前三要是有你們,給我把手裏的畫吞了。”

“說到慘,誰有那位慘。”

幾人不言而喻,眼神交流一陣後,介於上次的教訓,說話時聲音壓低了些:“這屆比賽的賽制沒有明確規定,賄賂的選手被發現要取消參賽資格。”

“但是昨晚畫協已經連夜完善賽制規定,一旦坐實行賄,未來畫協舉辦的所有比賽,終生不可參與。”

本來還因為沒有取消舒記笙參賽資格而氣惱的選手,聽到這個消息時笑得幸災樂禍,要知道美術界最重要的幾項獎,都是畫協舉辦的。

而被終身禁賽,就等同於封殺。

這屆的梵夢杯雖然因為之前賽制不完善,沒有這項規定,導致沒法取消舒記笙的參賽資格,但賽制完善後,這屆包括往屆所有行賄過的選手,都將終身不能參加官方開設的比賽。

同時還開設了舉報通道,舉報成功還能獲得高達萬元的獎勵。

而昨晚,就已經羅列出十幾位曾經行賄過的選手,其中不乏有名譽極高的大畫家。

加上畫協高層全要更替一波,這樣的情況下,短期內不可能再有人敢冒險行賄了,畫協的腐根算是被拔了個徹底。

一人鄙夷道:“這次取不取消都沒關系,上午舒記笙手抖得,畫筆都拿不穩,他那幅畫算是徹底沒機會了。”

“人也徹底沒機會了。”

“私立的協會還是不行,希望能早日認證成國家機構,進行系統化管理。”

選手們紛紛贊同。

舒記笙狀態十分不好,他獨自坐在另一個休息室裏,沒拿畫筆手都在抖個不停,化妝台上放著好幾個藥瓶,台上地上全是散落的藥片。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吃了多少藥,可這雙手依舊止不住得顫抖。

他氣憤地手握成拳,狠狠砸著桌子,擡頭發現鏡子裏面容扭曲的自己,渾身都抖個不停,一拳將鏡子砸成蛛絲網,手指流出猩紅鮮血。

然而他的手依然在抖,疼痛也扼制不住。

主持人開始喊到“有請選手上台”,舒記笙猩紅著眼,搖搖晃晃撐著桌面緩了緩,挺直自己的背脊,邁步走了出去。

但當在他出場時,台下響起此起彼伏的籲聲,舒記笙挺直的背脊不由一垮,明亮的燈光照在他身上,都感覺到刺痛。

只要、只要奪冠就好了。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已經自動將所有負面的聲音屏蔽,一心只想著拿到梵夢杯,甚至連評委點評時,都無暇去聽。

對於舒記笙的這幅作品,評委們也實在沒啥點評的切入點,因為原稿已經被毀了,現在的是掃描件,而且上午舒記笙手太抖,原本好好的一幅畫直接畫得亂七八糟,是放在初賽都過不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