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5頁)

向老酌著小酒,看他們吃得高興,自己也高興。

吃完飯,傅岑幫著學徒一起收拾桌子,正要搭手洗碗時,向文博叫他過去。

二樓臨窗的一間屋擺滿了畫作,向文博背著手望著外面彎彎繞繞的巷景,說道:“你學畫多久了?”

“學了差不多二十年。”

向文博笑:“你不才十九歲?就算從落地開始學,也哪來二十年。”

傅岑一時忘了這茬,窘紅了臉。

向文博搖頭失笑,他也是了解過傅岑的:“我還從沒見哪個學畫才半年,就能畫得如此爐火純青。”

傅岑:“不、不是的......”

“你啊,就別謙虛了,有天賦是好事。”

傅岑:“......”

向老繼續道:“這個圈子,有天賦的年輕人大多自傲,像慕家那小子,從小沒跌過跟頭,但我看你,卻不驕不躁,實在難得。”

傅岑撓了撓頭,感覺向老對自己誤會挺大的。

好心虛。

向文博回身,定定看著傅岑,眼神一下就變得格外淩冽,傅岑被他嚇一跳,微微睜大眼。

向文博:“十年前我就放話說,再不收徒弟,但今天我為你破例一次,只問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驚喜來得太突然,傅岑陷入呆滯,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拜、拜您、為師?”

向文博挑眉:“怎麽,不願?”

“怎麽會!”

傅岑當即朝向文博跪了下去,重重一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師父!”

向文博努了努嘴:“還有呢?”

桌上已提前備好了一盞茶,傅岑端茶時手都在抖,雙手捧過頭頂遞給向文博,向文博接過茶盞喝了一口,一時笑眯眯的,親自將傅岑扶起。

“舒家小子那事,我會為你主持公道,但因為造成的影響不大,頂多也只能敲打一番,他下次若再敢犯,畫協自會將他除名。”

傅岑眼中浮現疑惑,舒家小子,誰?

向文博拍拍他的肩:“有空介紹你師兄師姐給你認識,讓他們多幫襯幫襯你。”

兩人又聊了一些畫作上的見解,時間不早了,向文博才放人回去。

離開時,學徒很是羨慕道:“你可是向老的關門弟子,未來在圈子裏橫著走,逢人都得敬你三分,叫你聲小師叔。”

傅岑倒是沒為這種虛榮在意,能有個在這路上指點的師父他很感激,最重要的是:“我終於能跟你一樣,幾個月長胖十幾斤了!”

學徒:“......”

感情你是為了蹭向老的飯是吧。

傅岑沒打電話給沈梧風,他打算自己打車回去,但一走出巷子,就看到沈梧風的車等在路邊,小崽崽降下車窗探出頭喊:“粑粑,窩吼想泥~”

上了車,傅岑詫異地問:“你們怎麽知道我這時候出來?”

沈思故眨巴著大眼睛:“是父親嗦粑粑要肥來惹。”

於是傅岑又看向沈梧風。

沈梧風開著車,抽出間隙跟傅岑在後視鏡對視:“你的通訊步數動了。”

傅岑:“......”

傅岑捂臉,他腦海裏浮現出,沈梧風一直盯著通訊步數看的畫面。

沈思故掰開傅岑的手,問:“粑粑今天有想窩嗎?”

“想!當然想啦。”傅岑啾了一口小崽崽的臉。

攻擊畫協網絡的事被查明,向文博難得出山發難,嚇得舒家的當家人連夜準備名畫,帶上舒記笙就上門找向文博請罪。

面臨的卻是向老避而不見,只讓學徒傳話:“如果真心悔改,應該去找當事人賠罪。”

舒爸殺興而歸,勸舒記笙:“你怎麽惹上向老看好的人,要不你還是去跟那位小同學好好說說,別影響了你之後的決賽。”

舒記笙並不在意此事,他既讓人做了,就做好了被查出來的準備,意外的只是傅岑居然有向文博撐腰。

他在得知傅岑重畫完一幅畫後,就知道曹葛這枚棋廢掉了。

於是決定順水推舟逼沈梧風動用資助人的身份,讓作協重開投遞通道,然後利用輿論壓力,讓傅岑名聲徹底臭掉。

卻不想傅岑總有貴人相助。

“爸,畫協那邊頂多通報批評我下,造不成多嚴重的影響,我之後不再做這種事就行。”

舒爸氣得點他額頭:“我在意的是你的名聲,你用不正當手段攻擊對手,從此都會被打上善妒的標簽!”

美術界不光要炒畫,同樣也炒人,炒名譽最好的方法除了畫作好,還有就是人設,黃家捧黃齊晏小馬良的人設,舒家又何嘗不是在捧舒記笙“溫潤如玉、陌上公子”的人設。

看舒記笙臉色不好起來,舒爸只能不提此事,用關系將這件事壓得嚴實,但始終泄露了風聲。

畢竟這事跟向老搭上了關系。

作為對頭的慕堇儀得知後,笑得前仰後合,他就說舒記笙那家夥裝得很,碰上傅岑還不是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