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3/4頁)

“怎麽不說話。”薛玉霄頓了頓,問他,“上次崔明珠送來的東西,你會用了嗎?”

那是一種保護男子貞操的用具。

裴飲雪在她的注視下無法輕易表態,很艱難地搖了搖頭。

“……那等我回來吧。”薛玉霄道,“真能避孕嗎?我不信……等我回來,我們試一試。”

裴飲雪的手緊緊攥著她的裏衣,幾乎要把薛玉霄的衣帶都扯開了。她低頭看了一眼,低聲道:“還是你現在就急了?”

他馬上松手,從頭暈目眩中找回神智:“……總是親我一下就把我制住了。你這是……什麽計謀?”

薛玉霄俯身下去又抵唇一吻,將他摟在懷中,撫摸脊背:“不要胡思亂想。只因你太過在意我,這計謀才有效。光對付對付裴郎而已……”

……

啟程之日,百官相送。

陛下卻沒有來。

薛玉霄騎在踏雪烏騅上,長發束起,著銀色輕甲,底下是一身白袍。她看著暗地裏跟袁家小郎君眉目傳情的李清愁,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隨意道:“你們還要互相盯到什麽時候?你不累我都累了。”

礙於袁芳拓在前,小情侶不能當面說話聊天,只可暗送秋波,光從眼神裏表達千言萬語。

李清愁盯著袁意上車的背影,道:“我已封伯,要什麽樣的軍功能封萬戶侯,向她們汝南高門求親啊。”

薛玉霄道:“唔,你若是斬下三皇女拓跋嬰的首級,這萬戶侯當然到手。”

李清愁居然真的考量起來。

薛玉霄怕她真為了取敵首級而沖動,立刻按住李清愁的肩膀:“別急,別急。我隨口一說,你別過於激進,傷了自己。”

“我知道。”李清愁回,“……裴郎君呢,怎麽不見?”

薛玉霄道:“沒讓他來。他這個人矜持體面,對自身形象要求過甚,如果讓他親自送別,恐怕當場淚不能忍,怎麽能讓裴郎當眾落淚呢?……我與他的情意,不是要靠眼淚傾訴的。”

李清愁聽了這話,結結實實地一愣。等到行軍走出京兆五十裏,才忽然回過神來,遲遲地問:“你不會是怕自己會流淚吧?”

薛玉霄沒有正面回答,轉而道:“你說陛下會不會阻攔你建功立業。”

“陛下?”李清愁皺眉,“阻攔,我?”

薛玉霄卻沒直說,因為原著中這次出征其實只寫了李清愁一人戰功卓著的。她功高蓋主,徐州百姓只知道傳頌李先鋒官的威名,幾乎忘了皇城姓謝。在她連戰連捷、將數個鮮卑大將挑落下馬時,皇帝傳旨休戰,召大軍回京。

當時李清愁正在前線攻打三皇女的一座營壘,擒殺拓跋嬰的親軍近衛,因休戰旨意傳來,各部猶豫之間,被拓跋嬰走脫。此戰雖勝,卻是慘勝,東齊國力不堪繼續攻打,而夏國也被狠狠咬了一口,狼狽逃離徐州,兩年內都沒有再犯。

所以,薛玉霄其實是對李清愁的能力充滿信心的。她身為監斬官,基本不會立下什麽軍功,這正是她李娘子發揮的大好時機。

李清愁卻道,“我不過小小軍府將領,何至於此?我就算真能軍功封侯又如何,難道她覺得我有掀翻棋盤的能力……”

薛玉霄道:“我身為督戰軍,只會招來敬怕畏懼,不會有功勛的。你要是真能娶到袁意,得到袁家的支持,這新貴之名,誰會不給面子?”

話音未落,在兩人另一側的李芙蓉驅馬過來。她面容冷峻,眸色陰翳刻薄,看起來就不是很好相處,瞟了李清愁一眼,開口便是:“拜千戶還穿得如此寒酸,先鋒官陣前應敵,別讓胡女把牙都笑掉了。”

李清愁的甲胄並未全部覆蓋住身體,只是擋住關鍵部位,露出下方的簡樸衣裝。她沒回,跟薛玉霄嘀咕道:“不給面子的來了。”

李芙蓉的視線越過李清愁,仿佛嘲笑李清愁只是跟薛玉霄搭話的一個環節。她的視線苛刻地在薛玉霄身上轉了一圈,見她甲胄堅實,佩劍鋒利,英姿颯爽中略帶一絲寬和溫柔之意,挑刺道:“沙場穿白衣,難道你親軍裏有隨行的男奴伺候你,為你濯洗戰袍?”

薛玉霄跟李清愁竊竊私語:“你看她連我都罵。”

李芙蓉提高聲音:“監斬官。”

薛玉霄擡首:“別叫了。你部要是後退過我的薛氏旗,我的劍下可不留情。”

李芙蓉冷冷道:“我麾下有逃兵?笑話,真有如此敗壞名聲的混賬東西,我必先殺之。”

薛玉霄無力跟她鬥嘴,擺擺手,說:“好好,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冬天風大,嗆得我想咳嗽。”

李芙蓉掃視她一圈,冷哼一聲,這才停下挑釁。但她還是沒有走,而是緊緊貼著兩人的馬匹共行,透露出一種想靠近、又不想靠得太近的別扭之感。

當著她的面,李清愁只好提起別的事,假裝閑聊:“嬋娟,你有沒有聽說民間有一個在荊、襄之地傳教的道派……叫什麽,道宗明聖觀。似乎通州之地也有人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