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尚在秋日,便就春心萌動了?”一旁的好友打趣他,“那位名為清愁的李娘子也神勇非凡,英姿颯爽,著實讓人心蕩神馳。”

“待比賽結束,如若我將香囊拋擲過去,你說三娘可會接到?”

“蕭平雨是蕭將軍最寵愛的女兒,騎術堪稱無敵,薛都尉竟能與她平分秋色、不落下風……”另一人道。

“平雨姐姐也十分英武美麗啊。”有大膽者誇贊道。

女郎們不在,內帷男子三兩個一起共看比試,說話不由得都大膽了許多,好友之間或是竊竊私語,或是高談闊論,有些只言片語也會令人聽見。

戰況激烈,裴飲雪專注凝神地看著她,因此一言不發。王珩也甚為擔憂,眉峰緊鎖,只有謝不疑看個樂子,很是放松,但他眼睛毒辣,在李芙蓉下絆子的時候目光一頓,忽然道:“李氏女為人心胸狹隘,下手兇狠。真是難纏。”

王珩問:“你看出她犯了規定,那可否叫停?”

“王郎啊。”謝不疑嘆道,“怎麽為你的玉霄娘子急得汗都冒出來了,哎呀,眾人看得熱鬧,這時候怎麽能輕易叫停,實在太掃興了。”

王珩被一句話削弱了大半防禦,他的臉皮薄如紙,一捅就破,耳根已泛起紅:“殿下謹慎言詞,不要胡言亂語。我與玉霄姐姐……”

他話語一頓,幹脆不說了。這時,一心一意關注場內的裴飲雪忽然轉頭,道:“是我的。”

兩人俱是一怔。

“是我的妻主。”裴飲雪慢條斯理補充,“她買我花了十萬錢,為搶奪我不惜開罪李氏,因此李氏嫡女才會頻頻針對,待我如此恩情,我必報之。”

王珩:“……”

謝不疑:“……”

裴飲雪聲音清淡,語調沒有波瀾,但還是能從聲音裏聽出一絲在意:“王公子此前說河邊一別,可是柳河?那時妻主為編撰戲樓詞曲,不得不每日出入樂坊娛樂之地,並非有意尋花問柳。她還托我為公子的琵琶曲撰作唱詞,拙作粗劣,請王公子海涵。”

說罷,他向身側看了看。還劍當即起身,將木匣裏的一卷唱詞遞送給王珩,由王珩身邊的侍奴接過。

王珩並未展開欣賞,他知道這是裴飲雪一種對自己身份的維護。這個人外表看起來疏冷脫塵,好似不食煙火,恐怕同樣有意於玉霄姐姐,否則也不會在意他的親近舉動了。

王珩道:“多謝裴郎君。”

“唉,你們倆假模假樣,總是這麽說話,我真的不愛聽。”謝不疑坐姿懶散,身形微動,腳踝上的金鈴和長命鎖便叮當作響,他道,“她人雖然很壞,是個混賬騙子,但身段不錯,這樣的馬上功夫,想必……”

說到一半,兩人不約而同地制止他。

“四殿下,吃點東西吧。”

“咬在糕點上,總比咬在別人身上好。”

謝不疑想到咬她的緣由,繼而想起薛玉霄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還捂了兩次,一下子惱羞成怒:“你們以為我願意?薛玉霄居然對兒郎動手,是她先——”

“玉霄姐姐有禮有節,絕非你口中所形容。”王珩不再掩飾,目視前方。

“妻主待郎君極尊重,想必事出有因。”裴飲雪神情淡淡,語氣中全是維護。

謝不疑:“……”

兩個被女人吃掉了腦子的家夥。

他含著氣不跟兩人搭話,繼續看向球場,視線卻忍不住總是停在薛玉霄身上,像是咬在她身上一樣咬了咬酒器。

場內已打完半場,正在休整。在薛玉霄學會規則、熟悉擊球後,兩人的分數直線上升,雖然跟袁冰那隊仍差幾分,卻把蕭平雨、桓二兩人壓在後面,至於其他娘子的隊伍,更是遠遠落後,拍馬不及。

半場下來,薛玉霄也出了點薄汗,場上清風來去,令人身心通暢,她下馬更換護手,順便撿了幾個石子,跟李清愁道:“她可有再為難你?”

李清愁回:“頻頻搞些小動作,讓我打得胸中郁結,她就不怕下一場射箭,我拉弓貫到她腦門上?”

薛玉霄聞言便笑:“你要是真如此殘暴,也不會被她為難住了。下半場你盡力去打,我們差得不多,我來擋住她。”

“好。”李清愁點頭,又道,“你學擊鞠倒是神速。”

薛玉霄隨口答:“女足拿過世界亞軍和九個亞洲杯,比賽我沒少看。”

“什麽?”

“沒什麽。”薛玉霄微微一笑,“我天賦過人。”

李清愁道:“知道了,天賦過人的都尉大人。”

她翻身上馬,等銅鑼聲再度響起後,薛玉霄果然上前攔阻李芙蓉,讓李清愁能盡力施展。兩人狹路相逢,馬蹄幾乎快要碰撞在一起。

李芙蓉故技重施,薛玉霄卻早有防備,她勒緊韁繩,黑馬與她心意相通地微微偏離,讓對方的月杖落空。與此同時,薛玉霄袖中一動,一枚圓潤石子嗖地飛出,十分隱蔽地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