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不祥(第2/3頁)

鑄劍村一向依附問劍宗,如今鬧了賊,江欞身為少宗主還是十分關心的。

見他們都如此說,孔余和沉海鈞便沒有再推辭,起身回去取劍。

片刻之後,兩人便帶著劍折返回來。

靈劍就掛在腰間,兩人並沒有遮遮掩掩:“劍未失竊,屋中並沒有外人行跡和氣息。”

金猊伸長了脖子去看,連眼睛都瞪大了。

慕從雲演這一出,本來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地檢查他們的靈劍,眼下見他們將靈劍拿來,確認是萬劍冢中帶來的那一把後,他就不再糾纏,囑咐幾人小心,便各自散去。

金猊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等人都走了之後,才小聲道:“師兄,我沒騙你,他們剛才的表情舉止真的很古怪,靈劍也真的不在。”

佩劍就是劍修的半條命,就算睡覺的時候,他們也會將佩劍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以兩人對靈劍的在意,把靈劍抱著睡那才正常。但方才金猊一眼望去,確認屋子明面上並不見靈劍蹤影。

金猊仔細回憶之前的細節,思來想去,覺得並不是自己多疑了。

那種叫人毛骨悚人的違和怪異感覺絕非錯覺。

他怕慕從雲不信,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地將那種怪異感描述了一遍。

慕從雲頷首道:“他們確實有些古怪。”

金猊剛才只顧著去分辨靈劍真偽,卻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情。在金猊伸著脖子去瞧他們腰間的劍時,孔余和沉海鈞不約而同地用手臂將劍擋了下,面上閃過異色。

那種神色變化非常微妙,但慕從雲向來對這些細微的情緒變化敏感,便留意到了。

——那是種夾雜著不快、擔憂,以及防備的微妙敵意,就像是怕金猊會去搶奪一樣。

但金猊的佩劍遠比那兩把靈劍要上乘,且以他這些日子的觀察,孔余和沉海鈞都不是這樣小肚雞腸暗中揣測他人的性格。

眼下忽然生變,必有蹊蹺。

但今夜太晚,再查也查不出什麽來,慕從雲便去金猊房中取了張文的靈劍,暫且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從長計議。

擔心靈劍有異,慕從雲將靈劍放在屏風後的兵器架上,自己則在旁運功打坐。

沈棄不快地瞥了那柄靈劍一眼,只能神色懨懨地獨自入睡。

*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日早晨用過早飯後,慕從雲便尋到了江欞,將昨夜的猜測同他說了。

能蠱惑人心的靈劍,很容易就叫人聯想江欞之前所說的那個傳說——萬劍冢下其實鎮壓著一柄魔劍。

不論傳說真假,如今他們掌握的信息不多,但凡能搭上邊的都要查一查,說不定就能找到些線索。

江欞摸了摸下巴,道:“我還沒真沒有把這個傳言當真過,不過老村長應該知道得多一些,找他打聽一下或許能知道些東西。”

慕從雲來找他也是正有此意,一行四人便去村頭尋老村長。

老村長年事已高,如今村裏的很多事情都交由長孫金衡在處理,他自己則趁著清閑時候,將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書籍記錄等整理登記成冊。

這倒是正好方便了慕從雲他們行事。

老村長趁著日頭好,將一些發黴的老書拿出來曬。

江欞走近,看著那些落滿塵灰的古書,起了個話題和老村長聊了幾句,接著就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順嘴提起了萬劍冢的傳說:“萬劍冢下鎮壓著的魔劍到底是真是假?村裏留下來這麽多古籍文書,上面應該有只言片語的記載吧?”

老村長回憶了片刻,說:“是有些記載。”

江欞神色一振:“書上怎麽說的?難道真有魔劍?”

老村長正色搖頭:“非是魔劍,那只是一柄生了靈的靈劍罷了。以烏鐵為基、地心火煉制,經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出爐,甫一出世,便引發了天雷……”他神色癡迷,露出向往之色:“但九天劫雷亦只能為它淬鋒,是千百年才能煉出一把的絕世靈劍……”

說起魔劍時,他的語氣慷慨激昂,就好像自己親眼所見、親手所鑄一般。

就連舉止神態也與平時判若兩人,而他自己似乎渾然不覺。

江欞目睹他詭異的變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見慕從雲朝他搖了搖頭。

老村長的狀態顯然也不對勁,充滿古怪。

江欞按下重重疑慮,又和他閑談片刻,見再問不出什麽來,才借口離開。

離開了老村長家,江欞才低聲道:“老村長也……?”

慕從雲頷首:“有這個可能。”

張文、孔余和沉海鈞都是因為從萬劍冢拔出了靈劍開始才變得異常,其中張文因為發現得及時,目前並未受影響。

但孔余和沉海鈞的狀態都和老村長很相似——在涉及到靈劍時,態度會變得十分古怪詭異。

雖然目前還看不出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慕從雲的直覺已經在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