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二更·合一(第2/5頁)

“徐梔讓你來的?”陳路周接過東西,也沒請他進門,問了句。

傅玉青笑著點點頭說,“正巧今天下山去他們家拜年,小梔說他們回老家拜年了,讓我辦個事,沒想到這麽久沒見,你還是這麽狼狽——”他頓了下,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半天,“陳周?”

“我叫陳路周。”

“太久沒聯系了,我忘了,你家裏破產了?你那個有錢難伺候的弟弟呢?”傅玉青眼神往屋裏磕磣地掃了眼,嘖了聲,“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好歹也是徐梔的長輩,陳路周沒跟他計較,把門打開,身子微微一側,“家裏沒茶,冰箱裏有礦泉水。”

傅玉青大手一揮,“礦泉水就行。”

等陳路周去冰箱裏把礦泉水拿出來,傅玉青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不過看見沙發上開到一半的核桃,強迫症就上來了,剛好旁邊又放著一把錘子,順手就拿起錘子幫他放在茶幾上捶開。

陳路周都來不及阻止。

“梆——”一錘子下去,又塌了。

傅玉青:“……”

陳路周:“…………”

我他媽剛搭好的。

傅玉青為了掩飾尷尬,拿起旁邊的靠枕人往沙發後背重重地一靠,正試圖說什麽緩解這窘迫的局面時,腦袋頂上頓時一悶痛,墻上僅剩的最後一幅畫,再也支撐不住砸落下來——

傅玉青帽子被砸歪,整個人幾乎是歪帽斜眼、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被砸得頭暈眼花地靠在沙發上,盛氣淩人的氣勢全被砸沒了。

傅玉青:“……”

陳路周忍不住笑了下,走過來,把他身上的畫拿開,這叫什麽,裝逼遭雷劈。

“要給你叫救護車嗎?”陳路周出於人道主義問了句。

傅玉青什麽也沒說,擺擺手,此地不宜久留。

他把帽子戴正,重拾氣魄,狐假虎威地咳了聲,“徐梔都跟我說了,你倆在談戀愛。”

陳路周心裏多少抿出一點味道來,把他懷裏的抱枕給奪回來,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抱枕墊在懷裏,一條腿懶洋洋地掛著,低頭瞥他一眼,冷淡道:“有什麽問題?”

傅玉青說:“大問題沒有,有幾個小問題。”

“你說。”

“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陳路周都已經做好了交代家底的準備,沒想到傅玉青問了句這個,“就徐梔一個。”

“是處男嗎?”

你有病嗎?

陳路周發現傅玉青這個人腦子可能不太好。

他無語地仰頭頂在後面的墻上,喉結冷冰冰地一滑,“我說了就徐梔,你不問問我家裏情況嗎?”

傅玉青笑了下,“有什麽好問的,哎,我聽說你大學學的人文科學啊,應該學過哲學吧?弗洛伊德你肯定知道,阿德勒你聽過嗎?”

“聽過。”

“那你應該知道阿德勒哲學講的是目的論。弗洛伊德崇尚原因論,認為很多人的性格長成,跟原生家庭離不開關系,但我更喜歡阿德勒的目的論,原生家庭只是你過去的一部分,我更崇尚於去了解你現在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你說家庭背景,這種東西無非也就是了解你有沒有錢,你現在沒錢,我相信你以後肯定會有錢,畢竟你和徐梔都是A大的高材生,你們兩個以後生活肯定不會差。但是男人本性上的東西,我比較關心,比如說浪子回頭,或許浪子會回頭,但我不願意讓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去賭這個浪子回不回頭。懂了嗎?”

這點巧了,相比較弗洛伊德,陳路周也更喜歡阿德勒哲學,看了他一眼:“我看著像浪子?”

“有點,畢竟長成你這樣,沒點自制力的話……”傅玉青欲言又止。

陳路周忍不住笑。

傅玉青站起來:“差不多了,就這個意思。”

陳路周把水遞給他,“水不喝了?”

傅玉青頭也不回,擺擺手:“算了,我怕你下毒。”

*

年初三下午,徐光霽做了一桌子菜,前所未有的豐盛,徐梔感覺自己寒假這大半個月真的怠慢了。

正巧韋主任和陳路周同時進門,徐梔乖乖叫了聲“韋阿姨“,然後彎腰從鞋櫃裏翻出兩雙拖鞋放在地上。

陳路周往後撤了撤,讓韋主任先進門,韋主任笑著把手上的新年禮物遞給她,“新年快樂,徐梔。”

“謝謝,新年快樂。”

韋主任笑笑,進去廚房幫忙。

陳路周後進門,站著一邊換拖鞋,一邊低頭看著她,用手掐了掐她的臉,笑著調侃說:“怎麽不叫人呢?”

“叫什麽叫,快換鞋,新年禮物呢?”徐梔攤著一雙手。

陳路周把東西遞給她,幾瓶酒和一個小袋子,嘴上還在慢吞吞地調侃她:“納貢呢你。”

“怎麽兩份?”

陳路周穿好拖鞋走進來,揉了揉她的頭說:“酒給你爸,剩下那份是你的新年禮物,等會兒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