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六卷 敬你風流瀟灑骨(05)

瓷片七零八落摔在地上, 似開了花, 滿地狼藉。

陸懷征當下沒有反應過來, 僵著身子被她摟著。他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於好似乎不帶猶豫地,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不由分說地吻住他。

兩人之前親了那麽多次,她生澀而被動, 唇齒緊閉,全憑他哄一點開一點,直至舌頭滑進去,她也是任由他掠奪, 卷著舌頭躲著他。

陸懷征明白她的抗拒, 倒也不急, 耐心十足地一點點帶她領略情愛之地。

這回她的主動讓人咋舌。

完全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摟著他的脖子,毫無章法地一通亂吻, 親親舔舔, 甚至主動將舌頭抵在他唇上去撬他的。

陸懷征把人抱起來, 雙腿掛到自己的腰間, 抵在廚房的墻壁上,狠狠親了一通,最後紅著眼睛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把人從身上扒拉下來。於好不肯,像個樹尾熊似的牢牢掛在他脖子上,雙腿纏著他精瘦的腰。猴急地在他脖子上, 鎖骨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好歹這麽多年的訓練不是白訓的。

於好掛在他身上簡直跟掛了個包似的輕松,他強忍著把人從身上甩下去的沖動,任由她胡作非為,自己還泰然自若地把地上的碎渣收拾好,轉身又給自己到了杯水降火。

仰頭灌了口,於好的吻正好落到他的下巴上。

陸懷征一偏頭驀然對上她的唇,清透的液體順著兩人的下鄂線緩緩下滑,然後沿著流暢的脖頸線條,慢慢流進各自的領口裏,一點點從她薄薄的汗衫裏滲了出來。

濕漉漉一片,透出一條若隱若現地邊。看得他心癢。

這男人真的壞透了!

陸懷征盯著那軟綿綿一團,似乎一只手可以握住。不過他很規矩,腦子裏葷七葷八地想,手仍是抄在自己兜裏,低著頭,以一種好整以暇的姿勢看著她。

於好急了,手哆嗦著摸上他的皮帶,整個人卻在發抖。

陸懷征反手摁住,壓在自己的褲頭上,男人手掌灼熱,燒在她手背上,於好止不住又是一抖,肩微微顫著。

他彎下身,把她放在廚房的琉璃台上,在她耳邊漫不經心地撕磨,含著她的耳垂輕吮著,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沙啞:“真想做麽?”

她重重一點頭。

他把手從兜裏拿出來,順著嫩滑的手臂一路挲到她圓潤的肩頭。

男人的大掌幹燥有力,捏著她單薄削瘦的肩像是捏螞蟻似的。

陸懷征順著她漲紅的耳根一路往下,熱起灼灼,濕漉,迷亂,就聽他問:“那你抖什麽?你這是在逼誰?逼我還是逼你自己?”

他把人松開,於好緊緊拽著他的皮帶不肯撒手,陸懷征發現這丫頭牛勁兒,眼睛紅彤彤的,不知道在跟誰較勁,倔強地一根根掰開他的指頭,陸懷征怕弄疼她,不敢用太大力。他不動,於好根本挪不動半分,兩人陷入僵局。

一個要脫,一個不讓脫。

兩人誰也不讓誰,就這麽對峙著。

客廳的鐘在寂靜地黑夜裏,滴滴答答地走著。

僵持不下,於好又轉頭去脫他t恤衫,撩著他的衣擺執著地往上拉,衣服在拉扯中變了形,露出一寸寸緊實的腹肌,這具近乎完美的身體,讓於好此刻完全亂了分寸,兩人像個麻團似的纏成亂呼呼一團。

最後在陸懷征的爆喝聲中停了下來,“夠了!”

於好被吼傻了,整個人神色暗淡地拽著他的衣擺。

陸懷征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扣好皮帶,整理好衣服,勾了張椅子過來放到她面前坐下。

他看了眼窗外,調整思緒,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擡頭去看她,聲音冷下來。

“你真的認為,我們現在的情況合適做——”

於好忽然把腳放到床上,雙手抱住,眼皮耷拉著,盯著地面,清淡打斷:“從雲南回來後,我想過要徹底跟你斷了,那天在軍區,我問你我們還談麽,你說算了的時候,其實我當時心裏是有點解脫的,因為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未來要面對的東西真的太多了。你說不想讓我承受艾滋病的痛苦,我也是,我也不想讓你承受我心裏的痛苦。下山的時候,你在邊境照顧那些流民,我坐在車裏想,斷了也挺好的,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假裝快樂的日子要維持多久,生怕那個人一出現就毀了我的一切。”

夜已深,華燈初上,街上行人漸漸少了。

月光薄紗般透過窗落進來,安靜的令人心悸,窗外,汽車鳴笛,長長的一聲,像是一聲警笛。

“那個人,是我小姑父,你要聽他的事麽?”於好輕描淡寫地問。

陸懷征雙手抄在兜裏。

他咬牙側開頭,腮幫跟著微微跳了下,他在忍,忍著聽她說完這一切,韓教授說,如果哪天,於好願意主動開口告訴他過去的事情,只有兩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