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卷 韶華亂春風 唯有你傾城(04)(第2/3頁)

趙黛琳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得到消息後,想也不想就沖出去了。

她想啊。

孫凱這個傻子抓人的時候可別把自己折進去了。

孫凱卻覺得不對:“可是於好剛才說聯系他母親……他的反應不像已經死了啊……”

陳瑞附和:“是啊。”

趙黛琳:“這點我就不知道,可他的母親確實死了,昆明那邊的死亡證明都給我傳過來了。”她把手機遞過去,確實是他母親的死亡證明。

“還有一種可能。”趙黛琳推測:“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孫凱聽到這,下意識看了眼趙黛琳,兩人視線猝不及防撞上,趙黛琳率先別開,去看唐指導,說:“ptsd是患者在遭受極大痛苦之後,因為沒有及時的接受心理幹預,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之中,過去被傷害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裏回放,或許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沒有死,當提到他母親的時候,他整個人精神都是渙散的。”

孫凱忽然想到:“那雜雜的父親也是艾滋病患者了!?”

趙黛琳點頭,“根據資料顯示,雜雜父親是後感染的,麻智明母親早些年在‘紅街’當小姐,我猜測,應該是被麻智明母親感染上的,雜雜父親出於報復心理就把她兒子給性侵了。”

“那為什麽他還活著。”吳和平不解。

“個人體質問題,艾滋病潛伏期長得有二十幾年,而且據我所知,雜雜父親都有在定期服藥。”

……

於好跟陸懷征上了車,車子沉默行駛一路,誰也沒開口打破這死寂般的沉默。

陸懷征在想怎麽哄她。

於好是在想韓教授的朋友裏似乎有專門研究艾滋病這塊的。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艾滋病究竟能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傳播。

她只知道唾液不會傳播,可是對方牙齦表皮潰爛,有見血,這樣的感染途徑是否有案例?

越想越覺得頭疼,她以前都學了些什麽東西,怎麽越到了關鍵時刻什麽忙都幫不上。

等車一停到軍區門口。

於好用平生最快的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回宿舍。

她是個跑五十米就喘的人,奇怪的是那天一口氣沖上四樓連喘氣都不帶的,顫抖著拿起床頭的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著韓教授的號碼。

翻到h時,一滴眼淚啪嗒落在手機屏上,瞬間放大了字體,她也不管不顧,囫圇拿手一擦,便撥了出去,將電話舉到耳邊。

韓教授那邊一接起,她便強忍著胸腔裏的顫意,咬著牙問:“艾滋病人晚期,牙齦潰爛表皮有出血,如果被患者咬出血,是否有感染的可能?”

韓教授先是一愣,聽她聲音不對,摘下眼鏡忙問:“你被咬了?”

“是陸懷征。”

她低頭,說出這三字的時候,聲音哽咽,終是忍不住,鼻腔酸澀。

她坐在床邊,甚覺感覺身旁還是昨天夜裏他親她時的溫度,期盼著過了今晚一切都能好起來,她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可如今又是這樣,她忍不住埋頭啜泣。

她從小是冷性子。

轉學後跟著韓教授,一點點學會接納這個世界,可現實總在她最不經意的時候,給了她當頭一棒,像個警鐘。

她哭得甕聲甕氣,不似一般姑娘撒嬌,是純發泄,淚不住,她也不擦,拿手一抹,發現越抹越多,索性也不管了,仍由它流,哽著聲跟電話那頭斷斷續續說著剛才發生的事,大約是真嚇到了,言語是混亂的。

她腦子很亂。

說到後面說不下去,舉著電話怔了一陣,擡頭看見陸懷征靠著門框。

她一驚,忙別過頭去,手下意識去捂眼睛。

陸懷征慢慢走過去,提著褲子蹲在她面前,一只手撐著膝蓋,微仰著頭,另只手去捏她的腕子把手拿下來,露出那雙哭腫的眼睛,讓他負罪感深重。

他讓她把電話給他。

於好乖乖遞過去。

陸懷征舉到耳邊,另只手去擦她的眼淚,拇指從她眼下輕輕刮過去,便跟電話那頭的韓教授說:“韓教授,我是陸懷征。”

那邊嗯了聲,“這丫頭是不是嚇壞了?”

陸懷征仰著頭看著她,從旁邊抽了張紙巾,一點點徹底替她擦幹凈:“是有點嚇到了,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誰知道於好聽見那句“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眼淚又毫無征兆地湧出來。

他溫柔地讓她難受。

陸懷征發現擦不幹,索性也不擦了,把紙丟一邊,索性單膝跪在地上,改手肘撐在膝蓋上,舉著電話仰頭看著她,任由她哭個夠。

韓教授問:“傷口處理了麽?”

陸懷征低頭看了下自己手背:“簡單處理過了。”

韓教授簡單交代了幾句,“你先別擔心,我先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沒什麽大問題,你身體素質好,不容易感染的。”